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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呢?”
“先是歉疚,後覺得虧欠,覺得疼惜,卻一直在逃避。”
若然突然璀璨一笑,夠了,縱使曾經一路心酸,一路踉蹌,她現在看到了前路滿地花瓣,花香縈繞。“我已經釋懷了!”
魏公子嘴角一抿,輕笑,那笑從眼眸裡溢位來,在整個面部舒展開,很溫潤。他轉過身對欣然說:
“大梁西郊,我和你姐姐有個朋友住在那裡,她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叫如沐。你可不可幫我們去看看她。需要的時候,幫忙照應一下。”
欣然剛想應承。
獄令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道:“魏公子你就別操心了,如姬娘娘,已經為先王殉葬了!”
【二】
鄴城戰事告急!
景湣(mǐn)王在危難中即位,不想著振興國本,重用賢德之人,也如他父王一般,沉浸在宮中風情迤邐的嬪妃群裡,整日推杯把盞,放縱貪歡,得過且過。
晌午時分,景湣王抱著美人,坐在他父王曾經和美人風流纏綿的軟榻上,蘭陵美酒已經把他燻得醉眼朦朧,他的手遊走在美人的羅衫裡,臉上銜著令人作嘔的笑,身旁還縈繞著許多舞姬,鐘磬泠然,鶯歌燕舞。
突地,王宮謁者來報:“申公請求謁見大王!”
“申公,哪個申公?”景湣王腦子有一刻混沌。
“避居大梁的隱士申公。”謁者朗聲道。
景湣王登時身子一凜,一把推開懷中的美人,站了起來,斂容正色道:“宣!”
申公是魏惠王的支脈,論輩分比景湣王要高好幾輩,在魏國德高望重,可他天性怪癖,不出仕,不慕榮華,不要封爵,不要封地,先王時,想請他出任太子太傅,他堅持不受。他是魏國的道德旗幟和標杆,景湣王哪敢不莊重以待。
謁者將申公引進殿。景湣王已經喝退妃嬪,在大殿中間,正襟危坐。
“參見大王!”申公長稽道。
“免禮,免禮!賜座!”景湣王情緒有些亢奮,許是酒的原因。
“前輩進來身體可好?”景湣王一臉和悅地問候道。
“多謝大王關心,老朽一切尚好,只是老朽擔心大王將不好。”申公語出驚人道。
“前輩何出此言?”景湣伸長脖子,冕旒叮叮噹噹地晃盪,想是被嚇著了。
“東宮蒼龍②,中間是房宿和心宿。心宿是王的行政殿堂,其中大火③象徵國君。老朽近日夜觀天象,發現大火紅光黯淡,說明王將有劫難。”申公一臉肅穆,振振有詞道。
“果真?”
“老朽隱居鬧市,七十多年來,日日研究天象,天象與人事息息相關。天已有預警,老朽意在告訴大王,大王信也行,不信也可,老朽告辭了。”申公一臉無所謂,起身作勢要走。
“大王,此等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呀!”身邊的侍者及時提醒道。
“前輩留步,孤王年紀尚幼,還望前輩教寡人如何化險為夷,禳災去禍。”景湣王起身長躬道。
“大王剛剛即位,德行尚淺,應該向天下佈施恩澤,黎民若感念大王恩惠,必能將此上達於天,自然就能消災解禍。”
“前輩的意思是讓寡人向百姓佈施恩澤。”
“嗯!”
“怎麼佈施恩澤?若是災年,寡人可以開倉濟民。若是有戰事,寡人可以從優撫卹家屬,可鄴城正激戰正酣,不是時候。”
“那陛下更應該廣佈恩澤,攬民心。前方將士才能同仇敵愾,誓死效忠。”
“申公所言極是,陛下你可以赦免囚犯,讓他們和家人重聚,這樣可就惠及千家萬戶。”
“對對,傳內史來,詔命大赦天下!”
申公默然告退。
一句話詔命,就能惠及千家萬戶,景湣王感到得意,感到自己原來如此強大,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心裡樂顛顛的,在寢宮裡搖頭晃腦的自顧自的哼哼開。
心情實在太好,景湣王猛地搡翻一個美人,爬到她身上,就呼哧呼哧耕耘開了。
精疲力盡之後,匍匐在軟榻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等晉也大將軍闖宮進來時,已經是黃昏,晚霞絢爛無邊。
內侍在他耳邊低喚,景湣王揉著惺忪的睡眼醒來,赫然見晉也大將軍,站在他的榻前三丈之外,全身甲冑,手上扶著劍柄,雖然極力壓制,依然能感覺到他怒氣洶洶。
宮變,一個恐怖的詞在他腦中,乍現!
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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