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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二姐合葬前,將二姐的遺骸秘密地從現在的墓穴中神不知鬼不覺地遷出。然後她再找個合適的時機把二姐的遺骸遷回衛國野王,葬到梅姨的身邊。
梅姨到死都放心不下二姐。讓二姐葬在梅姨身邊,她們母女倆在地下也有個伴,也算是告慰她們的魂靈,安撫自己兩年來的歉疚。
在不驚動華陽太后和以姬的情況下,偷摸遷出靈柩,還能讓人事後察覺不出動了手腳,這事做起來比較複雜,需要細細籌謀,欣然想到用玉獬豸動用那批陰養的義士。
未央的掌事見到欣然喜不自勝,說一直在找世子,沒有下落,正著急。
欣然一問才知道父親傳來急件,說魏國君主更迭,政局風雲激變,信陵君魏公子鋃鐺入獄,大姐若然也被牽連,希望欣然能去一趟魏國,看看有沒有辦法援救,或者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
聽聞大姐有難,欣然心急如焚,攸關家人的生死,怎麼能置之度外。
情急之下,留了一封帛書,託人帶到清芷園,讓芸香收著。她知道政發現她不在,一定會去清芷園找她。
容不得半點耽擱,欣然帶著幾十名義士,略微打點行裝,就馬不停蹄地出函谷關,奔大梁而去。
【三】
魏公子生性曠達,禮賢下士,竊符救趙美名傳,合縱五國聯軍大敗不可一世的秦國,聲名如山峰般聳峙,只可惜造化弄人,一度是戰國之首霸的魏國,被後起的秦國一步步蠶食,國勢江河日下,昏君當政,庸臣把持朝綱,曾經獨步天下的重甲“魏武卒”也再沒了往日的驍勇,像魏公子這樣的高才大義之人,終究再無大風憑藉而難以奮翮高舉,更何況魏安厘王嫉賢妒能,對自己的這位兄弟的才情忌憚萬分。
秦國東擴,魏國首當其衝,連年失地,昏聵的魏安厘王卻只求苟且偷安,沉迷於宮廷的綺靡中醉生夢死。
秦軍出兵鄴城,鄴城不可避免地將淪陷,訊息很快傳到大梁。
夏日,朝霞將血一般悽烈的顏色潑灑進皇宮內苑,也把這個噩兆送進了魏王宮,那時那位庸碌的君王,正像一匹黃毛黑鬃,骨瘦如柴的駑馬般,在一個年輕豐腴的嬪妃身上用盡了力氣,從美人的肚皮上滾落下來,他鼻翼翕張,噴著酒氣,口中銜著白沫,呼哧呼哧地喘息,聽到訊息,他掙扎著起來,雙腳劇烈顫抖,侍女們攙扶著他,他踉蹌幾步,後腳一崴,癱倒地上,彌留之際,詔命太子登基的同時,渾濁的目光射出最後的一道殺機,他痙攣的手,拽住太子的衣袖,哆哆嗦嗦道:“如姬殉葬!公子無忌不能留!”
太陽遲遲不升起來,朝霞如血色瀰漫,顏色濃重的化不開。
衣甲鮮亮的魏武卒,撐著厚厚的虎頭盾牌,擎著長長的尖戈利戟,一行步卒健步如飛,奔跑在馬隊後面,鏘鏘地跺地聲,踏碎了清早魏都的寧靜。他們風聲赫赫地沿著街衢,向魏公子府洶湧而來,很快,將信陵君的府邸,裡三層外三層圍得嚴嚴實實的。
執行先行君王遺命來查抄信陵君府邸的軍官是魏國大將晉鄙的後人——晉也。十幾年前,魏公子竊取虎符,來到邊境,晉鄙不肯交出軍權,魏公子的門客一錘將他擊殺,從他手中搶走了十萬大軍的統兵權,奔赴邯鄲,援助趙國,解了邯鄲之圍。晉鄙的族人因此對魏公子仇恨刻苦,他們屢屢在魏安厘王跟前詆譭魏公子沽名釣譽,覬覦王位,圖謀不軌。
今天,晉也終於等到報仇雪恨的機會,他騎在高頭大馬上,耀武揚威,一臉的志得意滿,他在府門前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大聲呼喝道:“闔府上下但凡有抵抗者,殺無赦!不許放走一人!違令者,立斬!”
說完示意副將上前搗門,公子府的家丁,才開啟一條門縫,伸出頭向外張望,甲士迫不及待地把他一把搡開,奪門蜂擁而進,一時間,偌大的府邸,哭嚎震天,雞飛狗跳。
魏武卒已經不能在戰場上逞威,可是面對手無寸刃的婦孺,照樣凶神惡煞,威風八面。
府邸被封,魏公子家屬被押進大牢,他豢養的門客或被牽連入獄,或被罰為刑徒,或被遣散。
就在包圍魏公子府邸的時候,另外百來名宮廷侍衛如惡狼般撲向了大梁西郊。
幾間簡易的木樓旁邊,薔薇月季開得恣意盎然。
如沐輕著純白色羅衫,臉頰清潤如玉,像潔白的棠梨,立在薔薇叢中,清婉秀麗,她遠望的背影彷彿一朵浮游在天際的孤雲,又似一彎清冷的皓月,冰神雪魄,即便置身富麗的繁花之中,依然悽清蕭索。
如沐原來是魏王的寵姬,因為感念魏公子替她報了殺父之仇,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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