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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息地站她身後,欣然縑帛上,畫著一個身披鎧甲將軍頭像,五官稜角分明,氣勢昂藏。
“這是誰呀?”政忍不住出聲問道。
“你怎麼來了,為打發時間,隨便畫。”近日,欣然腦中,總是浮現自己一個龐大兵馬俑軍陣裡,畫一尊俑頭,今天拿起筆,不自覺地就畫了出來,其實她也想知道這是誰。
“這,好像是我們大秦將軍裝束,看這架勢應該是個都尉級別。”秦王端祥著道,用探詢目光盯著欣然,“什麼人,你腦中烙印這麼深,讓你下筆如有神,畫得如此繪聲繪色。”
政說這話語氣帶著些許不悅,
“本來是想畫你,你那天說你是個將軍,我想你一副將軍裝束會是什麼樣,誰知畫成這模樣,羞煞我了!那天雲裳和芸香,還對我畫大姐帛畫,讚不絕口,原來那都是哄我。”欣然試圖掩飾,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非常不願意,政對她有所誤會。
“我是這樣?”政對自己狐疑開了,走到水邊,看看水中倒影,將自己鬢角和額頭垂髮像束冠一樣攏起,水中倒影,風中時不時地盪漾,看得無法細緻,乍一看,好像有幾分相似。
“我那是憑記憶給你畫,我也總共沒見過你幾次,沒有仔細地端祥過你,畫出來肯定誤差很大。”欣然困窘,解釋道,急忙扯下畫架上帛畫,扔進水裡。
“畫得挺好,扔了幹嘛!”政想伸手阻止,卻慢了一步。
帛畫扔進入水裡,墨色氤氳開,人物像變得越來越模糊,後只剩下一團墨色。
“我只是沒事無聊,隨便畫,你不要有什麼想法?”欣然羞赧地咕噥道。
“你希望我有什麼想法?”政上前一步,杵欣然半臂之隔地方,似笑非笑地說,清冽目光中有一團火突突跳。
欣然沒有接茬,跑開了,幾步開外,她轉身說道:“政,我們騎馬去馳騁,怎麼樣?”
站高原上,俯瞰四野。八百里秦川,匍匐腳下。
渭水像一條巨龍,塬間,盤旋,流水浩浩湯湯。
咸陽王室宮殿群渭水兩岸逶迤開,浩浩蕩蕩,隨著山勢起伏,錯落有致。
咸陽通往四面八方直道上車水馬龍。
清風拂過,深衣大袖簌簌飛揚,一股豪情政心田跌宕起伏。
“欣然,你希望,以後天下是什麼樣子?”政眯著眼,滿臉期許,鄭重其事地問道。
欣然騎馬背上,一身士子裝束,嬌俏不失颯爽,
“我希望以後天下,不要有戰爭,不再有殺戮,天下安瀾,物阜民豐!”欣然迎著風,朗聲說道。
白府清涼小院,滿架忍冬花潑潑灑灑,開得極其恣意盎然。
嫣然寢室內,慶卿箕踞坐席上,嫣然倚他懷裡,雙手捧著欣然給她從趙國帶回來玉壎,
低低地吹奏著那首她喜歡秦風——《蒹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宛水中央。
······
壎聲低迴婉轉,像伊人蘆葦蕩中徘徊。
慶卿蹙眉,目光盯著窗外,合歡花,枝頭絢爛,花開似錦,他神思恍惚。
“慶卿,你怎麼啦?好像有心事?”嫣然察覺到異常,停止吹壎,仰起頭,用手扣扣他下巴。
“嗯,沒事,聽你吹得入神了。”慶卿淡淡地笑了一下。
“我看不是入神,是神遊了!”嫣然不滿,有事為什麼要瞞她。
“沒有!”慶卿俯身,親她光潔額頭,輕喚:“嫣然!”
“嗯!”嫣然看著他深邃眼眸,一臉醉意。
“我一個朋友,以前投到平原君門下,現已經趙國位列上卿了。”慶卿像聊家常似說道。
“是我束縛你了,是嗎?”嫣然睜大著眼睛,滿懷歉疚地盯著慶卿。
“不是,我是甘心沉溺你溫柔中,不求上進。”慶卿嘻嘻一笑,故作閒散地說。
但是他假意地輕描淡寫,掩飾不住他內心惆悵百結。
善解人意嫣然,怎能不知,“慶卿你不用掩飾,我知道你是一個不甘雌伏人。等我們辦完婚事,以後,你去哪裡,我就跟你去哪裡?你哪兒,我們家就哪兒。”嫣然動情地說。
“顛沛流離生活,太委屈你了!”慶卿不忍。
“柴米油鹽地平淡度日,才委屈了你呢?”嫣然用手輕撫著他微皺眉頭。
“我們走了,你娘怎麼辦?”慶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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