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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默立墳頭,神思飄忽。
連若然站她身後很久很久,她都沒有發覺。
若然看著她背影,心如五湖翻騰。
她不辭辛苦,穿街走巷,來到西郊,就是想看看眼前這個女人。
看看她究竟有什麼魅力,可以讓魏公子念念不忘,連發妻都不屑一顧。
若然盯著她背影,看著看著,感覺她慢慢地變成一道影,這道影橫亙她和魏公子之間,觸控不到,揮之不去。
“魏夫人,你是來興師問罪嗎?”原來那個影子,對若然存,早已感知到,如此氣勢奪人一句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卻像一縷煙一樣,淡得飄渺。
“不知姑娘,怎麼稱呼?”若然避重就輕,量心平氣和地問道。
那人沒有立即作答,站了起來,拍拍粘身上枯枝敗葉,轉過身。
若然和她照面,她美得讓人訝異!
修竹般身子,臉上白得沒有一絲血跡,盈盈目光,如秋波瀲灩。薄薄嘴唇,如三春枝頭初開杏花瓣,淡粉色。
她美如夢如幻,就似那蒼蒼蒹葭中,水一方,飄逸伊人。
若然覺得自己還未與她交手,就已經敗下陣了!內心一片頹唐,就像深秋兩天荒草一般,破敗不堪。
“我叫如沐,父親世時候,叫我沐沐,不過這個稱呼已經好久沒有人叫了,我自己聽起來都有點生疏了,魏夫人,你已經站了很久了,屋裡坐去吧!”她看了若然一眼,展顏露出些許輕笑,做出請姿勢。
若然和如沐並排走。
“你怎麼知道是我?”若然想知道是不是魏公子跟她提起,他們兩人之間交談會談及她嗎,還是隻是把她似若無物,如同空氣,若然忐忑地等她開口。
“感覺!”沒想到她,竟然就這麼簡簡單單兩個字。
若然沒來由地惶惑,難道他們都不屑談及她嗎?
“魏夫人,這邊請!”她開啟柵欄門,彬彬有禮。
若然抬起頭打量這個地方。
如沐住得地方,比起魏公子府第來說,簡陋得沒法說。
估計魏公子豢養三等門客住得都比這氣派。
幾個木樁離地支起一塊一畝地大小臺子,臺子上鋪著松木板,木板上松樹年輪一圈圈,有大有小,顏色有深有淺,地板中間很是光滑,像是打磨了一般,這是人經常走,踩出來,想到這上面不知印了多少魏公子足跡,若然心沒來由泛酸。
木板邊緣上圍著欄杆,一棟孤零零木樓,坐落西南角,旁開小三間闊。
走木板上,若然聽到自己咚咚腳步聲,如沐卻像貼木板上飛行一般,悄無聲息,只有曳地裙裾發出窸窸窣窣細微聲,讓人還能感覺到她存。
如沐把若然讓進屋,屋子陳設簡潔卻雅緻。
如沐請若然羊皮席上坐下,侍女端來了一盞茶,幾碟小點心,和一籃子瓜果。
“寒舍簡陋,委屈魏夫人了!”如沐客氣道。
深夜躺魏公子府第錦帳臥榻上,若然設想過無數種,她們見面情景。氣勢洶洶聲討,憤怒地詰問,僵持對峙,卻從沒想到會是這種卻是這種淡如水,有如君子般會面。
“若然造次,打擾如沐姑娘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如沐如此客氣而彬彬有禮,若然也擺不出盛氣凌人氣勢,也淡淡地回應道。
“魏夫人,如果不嫌我託大,可以稱呼我沐姐姐,我已經是徐老半娘之人,‘姑娘’這個水靈而嬌氣稱呼,與我實不相稱了。”如沐慘然一笑,一臉都是無奈。
若然訝異!如沐如此年輕,貌美,實不能跟她嘴裡徐老半娘,對上號。
“既然這樣,我就叫你沐姐姐吧。若然是個直性子人,待會兒有什麼地方衝撞你,你多擔待。”
“魏夫人不必客氣。有話你就直說吧!”
“若然知道魏公子對沐姐姐念念不忘,若然思來想去,與其讓你們兩地相隔,互相牽掛,不如沐姐姐直接搬到府上住吧。也省得公子惦記,時常往這跑。”若然鼓足勇氣說道。
“砰!”地一聲,如沐手中茶盞掉到地下,茶水潑灑了一地。
如沐臉色煞白,掩飾不住驚慌地說:“魏夫人何出此言?如沐是個罪人,承蒙公子憐憫,得到他照顧,如沐從來不敢有這番想法!”
衛國白家府邸。
衛元君聽到白澤突然帶著小女兒去了秦國,一時不知道他有什麼意圖,派了使者到白府走了兩次,和白夫人漫談一番,探探虛實,白夫人除了客氣寒暄,也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