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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這都是趙國家家戶戶妻兒老小眼淚,四十萬男兒呀,那是趙國根基呀!”對面老人,附和道。
“秦人狠吶!”老人憤恨地啐了一口痰,撩起鐵鍬,用力地剷土,彷彿腳下地,就是可恨秦人,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
另一個老人呆愣了良久,抹了一把臉,不知道是抹汗水、雨水,還是眼淚。或許這四十萬裡就有他親人。
四十萬這龐大資料,幾乎佔了趙國全國總人口十分之一。
秦人活埋趙軍四十萬將士,這事列國傳揚,聽起來讓人不寒而慄。
馬車唧唧歪歪地往前挪。
父親白澤打著油傘,突然來到欣然做馬車跟前,喚道:“欣然!怎麼樣?還好吧!”
欣然看見父親,喜形於色,“爹,我挺好。雨下得大,您進來!”
白上卿掀開簾子,跳上馬車。欣然急忙往裡挪挪,想著給父親騰出地,誰知香儀一見老爺過來,早就站起來,微微躬著身侍立一旁。
白上卿身子進了馬車,轉身關了油傘,將傘上雨滴,用力甩甩,掛門簾邊,拿起門邊一塊抹布,想著把沾滿泥水雨靴,擦乾淨。香儀急忙趨上前,說:“老爺,我來!”
“沒事,我自己抹一下就行,香儀你也坐,這麼搖晃,站不穩要摔跟頭。”
“還是我來吧,這些粗活,本來就是我們下人幹。老爺何等尊貴之人,豈能讓老爺親自動手。”香儀蹲下去,伸手向上卿大人要抹布。
“爹,你還是讓香儀來吧,她細心得很。”欣然說道。
“那就麻煩香儀了!”白上卿呵呵一笑,不再堅持,爽地把抹布遞給香儀。
“欣然,你累著沒有?”白上卿眼神裡都是關切。
“爹,我還好!離邯鄲還遠嗎?”
“近了,如果不是雨天,早就到了。不過也了,多再兩天行程。你要是累了,咱們找個客棧先投宿,等雨小一些再走不遲。”上卿大人伸著腿,邊讓香儀擦靴子,邊跟欣然聊著。
“爹,我隨你安排!”
“嗯!一路上你有沒有不舒服感覺?比如頭昏,頭痛什麼。”白上卿看著女兒,心裡擔憂溢於言表。
欣然搖搖頭,“除了記不起事,其他一切都好,頭也不痛,身子也利索。爹,你說得那個神醫扁鵲,他真能治好我失憶症嗎?”欣然眼睛緊盯著父親,希望父親可以給她確切答案。那種記不起事,那種忘記了自己過往,忘記了周圍熟悉人,甚至連看著自己都感到陌生茫然和無助,只有欣然自己知道有多痛苦。
“我們讓他看看就知道了。”父親謹慎地說。
“爹,秦軍真像世人傳說那樣嗜血殘暴嗎?”欣然不想為難父親,她轉移話題道。
“秦國一心要吞併六國,這每一場兼併戰,都打得慘烈。”父親揚起臉,肅容道。
“爹,秦國為什麼要殺那麼多人?”欣然一臉天真。
“六國兵力聯合起來,幾十倍於秦國。秦國要想統一六國,就得消滅六國有生力量。秦國商鞅變法後,按軍功授爵,六**士項上人頭,都是秦軍謀得財富和地位憑藉。”
“這樣屠殺,未免太殘忍了,不是聽說秦國相國呂不韋要秦國推行儒家仁思想嗎?他還把大儒淳于越聘為秦少主課業老師。”
“這不過是呂不韋一廂情願。聽說秦國這位少主,可是個不簡單人,據說他痴迷法家學說。他現還未舉行冠禮親政。只有他才是秦國真正主宰!”
父女倆說話當口,香儀已經把白上卿一雙滿是汙泥靴子,擦得油光錚亮!
“看,爹跟你聊著,都忘了說正事了。”白上卿縮回腿,將長衫整了整,噙著笑說。
“爹,什麼事?你說。”
“爹有一個朋友就住這附近,爹想去看看他。”
“就這附近嗎?這郊野?”欣然覺得像父親這麼有身份人,結交肯定都是貴族豪門,這裡荒郊野外,即使有人家,也不過是尋常農戶,所以有些不可置信地疑問。
“爹這朋友是一個避世隱者,是一個賢達之人,爹難得來邯鄲一趟,想找他敘敘舊。”
“爹,要不要女兒也陪你去拜訪拜訪這位高人。”
“這雨下得大,路也不好走。下次吧,下次爹再帶你去。”白上卿猶豫了一下,拍拍女兒肩膀,”前面不遠就有一個驛館,我已經吩咐讓他們帶著你,先驛館歇歇,爹去去就回。”
“爹,那你就去吧。我們驛館等您!”欣然露齒笑著說。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