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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脹,他閉起雙眼,下巴不經意輕微搐動,這麼一幫人,連個吭聲都沒有,他似乎有些惱怒。雙眼再睜開時,一道凌厲光,睥睨群臣。
李斯見大家都不言語,好歹他一向自詡博學多才,總不好這時候不吱聲,遂出列躬身道:
“陛下,恩師荀子曾說,天行有常,不以堯存,不以桀亡。歷史上有許多關於星隕記載,並未見當年有什麼異常。陛下為江山黎民殫精竭慮,焚膏繼晷,有此明君聖主謀略於朝堂之上,有王翦、桓齮這樣威猛將帥征戰沙場,攻打鄴城,勝券握。陛下但請安心!”
“嗯!”秦王政頷首,輕哼道。
“馮劫,卿以為如何?”政又詢問道。
左丞相馮劫,正躊躇,聽到秦王點名,急忙出列,忐忑不安地說: “陛下,這裡有人對天象比微臣有研究。”馮劫指是侯生、盧生兩名術士。
“正所謂,天機不可洩露。凡人妄自揣測天意,那是要遭天譴。”盧生故作高深道。
“若依盧生所言,那天下研究天象人,是不是都被雷劈了!”桓齮很討厭那些只會搖唇鼓舌術士,不鹹不淡地頂了一句。
“天下研究天象和命數人,自知卻不能告知。修行人隱匿深山,自我感悟天地日月星辰,與命數變化,方能得道成仙人。像某些冥頑人,只能通實務,卻永遠無法通天道,達到至善境界,正所謂‘夏蟲不可語冰'①。”侯生不陰不陽地接腔道。
“哼!不過是故弄玄虛而已!”桓齮嗤之以鼻道。
“好了,時候不早了,散了吧!”秦王一見大家公然朝堂之上互相嘲弄,不禁皺眉,就下令把他們打發了。
李斯等人跪拜離去!
秦王政感到有些疲倦,看到案臺上還堆積如山奏簡,斜靠著憑几,準備批閱竹簡,翻動幾下,手指倏然停滯,內心煩躁不可遏制。他“啪”地一下,把手上竹簡一扔,霍地站了起來,寢宮裡踱來踱去。
秦王想起連日來為太后進諫而被仗殺諫士。
“天下竟有這麼多不知死活人!”秦王心中憤懣地暗道。
一想起自己母后趙姬甘泉宮做那些醜事,秦王心裡就心煩意亂。她貴為太后,竟然如此不檢點。那次他屏退左右質問母后時,母后竟然振振有詞地說,她正當盛年,年輕時候,跟了父王,吃苦頭,現先王已經駕崩,尋常人家死了配偶,還可以再嫁,她貴為一國太后,就應該孤獨終老嗎?母后竟然還以高祖母宣太后為榜樣,說她可以公然與義渠王交好,可以公然豢養男寵,為什麼她就不能有個可心人侍候。
她縱容嫪毐為所欲為,她竟然說得那麼輕描淡寫。她是他母親,是大秦國太后,可是她如此不自重,叫他如何敬她?如何維繫正常母子關係。
秦王越想心裡越惱,胸口窒悶地如鼓足氣風箱,堵得發慌。
望夷宮裡,欣然突然感受到夏日燥熱。她寢宮裡百無聊賴,躺臥榻上翻騰,怎麼都無法入眠。輾轉反側,越轉越難受,估計再這麼轉下去,骨頭都散架了。
欣然起身穿了衣服,想出去透透氣。
離寢宮不遠,有一處高地,沿著走廊往上走,上面有一座涼亭。這座涼亭不大,卻建別緻,重要是它地處高處,可以俯瞰整個王宮。夜晚咸陽宮,宮燈燭火明燦,卻是一片靜謐,看來政還真不是一個貪圖享樂,歌舞昇平主。
一彎弦月西垂,夜空如洗,繁星燦爛。
古諺語有說:“斗柄東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下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時值夏天,北斗斗柄正指向南方。
突然,南邊天空星隕如雨!如此壯觀!
欣然一時興致盎然,她倚著橫欄,仰起頭,眼睛都不眨地望著天空時斷時續流星雨,看得出神,突然感覺背後有些異常,猛地一轉身,差點和來人撞了個滿懷,要是存心不良人,還以為她這是成心投懷送抱呢。
欣然嚇了一跳,本能身子後仰,緊貼欄杆,硬生生地擠出了半臂長空間,與來人隔開。也許是星星晃花了眼,欣然一時沒看清來人。
“誰?”欣然忍不住喝問道。
“咸陽宮裡,只有你敢跟寡人這麼說話!”政不客氣用手指敲了一下她後腦勺,微慍道。
“君也有興致大晚上來這看流星?” 欣然訕笑道。
“你是來看流星?你懂天象?”黑夜裡政眼睛也像星星般閃亮。。
“我哪裡懂得什麼天象,不過是看熱鬧而已。”欣然坦言。
“你說天象會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