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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那胡亂邋遢的洞房花燭夜只是我冰冷痛苦的婚姻生活的一個開場。這段婚姻讓我告別了自己懵懂無知卻又明媚浪漫的少女時代,他徹底改變了我的一生,也正式宣告我即將邁入歷史上那些被權力犧牲的公主行列,我將跟她們一樣看著自己的人生在權力的齒輪下運轉,在慾壑難填的漩渦中狂舞。
婚姻絞殺了我所有的天真浪漫,從此我不再奢望所謂幸福,所謂愛情,在我的生命裡它們都虛幻得如鏡花水月般遙不可及,在我生命裡只有權力是真實的,除此便是由權力所引發的一切爭鬥跟死亡。
活著,就是最好的見證。
☆、第三回 公主之身,夫人之名(一)
胭脂水粉的甜香,羅衫水袖的曼妙,琵琶聲聲訴年華,今夜的霓虹被美人曼妙的身姿、呵氣如蘭的溫聲細語,渲染得別樣妖嬈多情。
無論環肥燕瘦還是閉月羞花盡在這十里煙花巷裡妖冶綻放,卻如一夜煙火絢爛之後盡是漆黑的孤寂。
她們的一顰一笑藏了萬種風情,她們的一字一腔幾分真幾分假難以捉摸,也不會有人去捉摸。來這裡的達官貴人大都是來尋歡作樂,有誰在意□□的心意,他們只要開心。
花枝招展的姑娘們被恩客左擁右抱,尋歡作樂聲不絕於耳,整個煙花巷是君臨城永不落幕的繁華。在這裡金錢能買到任何東西,因為這裡的女子願意為了金錢出賣自己任何可以出賣的東西。
燈紅酒綠中,當真夜未央。
一輛華麗異常的馬車緩緩駛入這片烏煙瘴氣的巷弄之中,馬是上好的馬,趕馬車的亦是體格彪悍的大漢,只是他的五官緊繃成一張禁慾的神情,目光冰冷掃過尋歡作樂的人群,充滿鄙夷和厭惡。
這裡是君臨城最繁華熱鬧的地方,卻也是最骯髒齷齪的地方。
車輪滾滾,所有人都自覺地讓出一條道,讓馬車駛過。
“這是誰,出來找樂子還弄這樣的排場?”樓上有人探出腦袋看不慣道。
“這可不是出來找樂子的!”他懷裡的姑娘盈盈一笑,嬌媚無比道,似是尋著特別有趣的事情接著道,“每晚這個時候,這輛馬車都會來我們這裡!”
“喲,這麼準時還不是找樂子的?”那人笑了道。
“她要想找也沒那本事呀,車裡坐的可是個娥皇女英,我們大夏的大將軍夫人!”那姑娘越說越是得意起來,“每天這個時候,她都會準時來我們這兒來撈她的夫君!”
正說著,馬車在君臨城第一歌姬館子,天香樓停下了,一個女子面無表情地從中走了出來,纖纖玉手搭上丫鬟的手,威嚴肅穆地踏入讓她噁心無比的地方。
“夫人,您又來了?”老鴇立即出來恭迎,接著一臉訕笑道:“將軍今天還是點的樓藍姑娘!”
“知道了,叫你的人都下去!”將軍夫人身邊的丫鬟冷聲道,而將軍夫人更是瞧也沒有那老鴇一眼,徑直朝內走去。
所有尋歡作樂的爺們都識趣避開了,有些個扒著門縫小心窺視著這位將軍夫人。
“真是可憐呀,每晚都來。”有歌姬有些不忍道。
“長得再美,家世再好,抓不住夫君的心又有什麼用呢?”有姑娘掩面小聲道。
一步一步地朝著她熟悉的那間廂房走去,謝無憂連呼吸都那麼沉重。
隔著門她都能聽到裡面尋歡作樂聲,丫鬟覺得自己的手被自家夫人一下子抓得生疼,謝無憂抬頭望著窗稜上糾纏的兩個人影,雙眼剎那被刺得痠疼,險些暈厥。
“夫人,我們還是走吧。”丫鬟小聲道。
“走?”謝無憂反問道,“本宮為什麼要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沒有本宮不能去的地方!”說完她一伸手猛地將門推開!
裡面的人仿若沒有看見她一般,繼續尋歡作樂,一個男子敞著衣襟醉臥在床榻上,三四個如花美眷或坐在他腿上,或躺在他懷中,或安立於他身畔,倒酒的倒酒,遞水果的遞水果。
“楚南,這麼大的人了,還要自家老婆親自到妓院裡來撈,你要不要臉?”屏風後突然走出一個一身素淨,容貌清麗的女子,天香樓的紅牌樓藍,她對著床榻上的男人冷冷指責道。
“誰,誰來了?”男子從鶯鶯燕燕裡抬起臉來,醉醺醺道。
“我的床再好,可到底不是將軍府!”樓藍道,“你還不跟你家夫人走?”
“哦,是夫人啊,來來來,陪我喝一杯!”楚南笑吟吟地朝著謝無憂舉杯道。
“都下去!”謝無憂倨傲地抬起頭,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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