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點的農民走卒,不順勢抽上一兩鞭子趕走已經算好的了。
這確是當時社會的狀況,大戶人家的奴才比起自由身的貧困農人們更體面,特別是主家還過硬,這些人在東家還要時不時奴大欺主晾晾身份差一點的主子,到了外面面對旁人更是肆無忌憚。
戰亂的年頭,法度早成了一張廢紙。世系大族聚族而居,內部還有一套規範約制,但到了社會上,反而不能保證下層階級個人的人身安全。
於是在周遭鄰里的眾目睽睽下,雖然這些囂張跋扈的事是下人們做的,最後卻是全記在這位小少爺頭上。
說冤枉也冤枉,張淮自己也不過就六歲,與其說他有“領導責任”,倒不如說是他母親柏氏有“領導責任”。
原本是好好過繼,偏出了這等事,張巖把妻子罵了個狗血淋頭後,不得不安分一段時間。
張汪夫婦聽說後,頗舒了下心,家裡也好過了一陣。
所以到過了個把月後,祖父張承親自叫他過府改族譜過繼的時候,他是徹底懵了。
求仁得仁,哪裡是容易達成的。
生於此世,與其說尋求他人的仁德,倒是最迷惘不過的事。
家族傳承(一)
訊息傳來的那一晌,張汪正在給女兒普教開慧。
中平六年出生的女兒張春華,如今已經快四歲了,耳上戴著一對樣式簡單無花色的金耳環,聽著女兒一個一個點數著從一報到一百,張汪心裡蹦兒樂。
自家的這個孩子真是有靈性的,記性好,學得快,張汪也本就在空在家裡無事,半輩子得了個寶貝疙瘩,自然是樂得逗她。
他是頭一次做爹,並不知道尋常孩子學習該是個什麼進度,也只是覺得女兒學東西快,倒還不至於到物反則妖的地步。偽兒童春華上輩子也沒當過媽,也不清楚小孩這一階段該做什麼。
於是這兩人一個瞎教一個瞎學,一個是巴不得馬上把孩子教的天上地下完美無缺,一個是巴不得早點解脫偽兒童的真兒童課程。
因為沒有對比,張汪也只是知道自己的女兒早慧聰穎。
例如今天就是讓她從一數到一百。
對個兒童殼成人心的她來說,這絕對是悲催透頂的事,然而又只能乖乖的如正常兒童一樣,一個個數下去。
純粹是為了一遍過掉,省得讓她木頭人一樣的再數第二遍,春華老老實實一次性的就數萬了。
一面數,一面想,做父母的真太不容易了,小孩數是因為練習,但旁邊一起聽著的大人實在一樣的悲催。
這個時候她沒做過父母,她並不知道,當她的親父聽著她這麼一板一眼的數百,見證了孩子成長的他心中卻是激動無比,一點都不覺得盯著孩子數數是見枯燥的事。
這是自己的孩子。
索性還好是數一百,要是數一千,春華覺得她會像數綿羊一樣的在六七百的地方睡著。
這麼剛數到一百,張汪對他的基礎教學很是滿意,管家張貴卻來通報說祖宅的門人來請大孫少爺回府議事。
“議事?”從一打小起的經歷告訴張汪,和宗族聯絡上的準沒好事。
更何況他最近聽到“祖宅”兩個字頗為感冒。
果是應證了他的想法。
“是老太爺讓您回去。”
張汪臉上沒了表情,卻斂了剛才逗女兒的笑容,“知道了,你去準備車馬,讓夫人準備些禮物,見長輩總不至於兩手空著。”
張貴低著身跑退了。
春華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家裡的事,只不過當過繼子事件發生的時候,她也是個小孩,不論是對此事發表意見還是做出行動,都沒她份。
父親不悅了,春華也識相地預備告退回房,卻讓剛才出神在想事的張汪回過神注意到了,以為是自己嚇到了小女兒。
有些抱歉地說,“為父要出門,春華自己找小孩去玩。”
春華起身行過禮,告退前不忘說,“阿爹路上徐行。”
這個年代的男女大防並不嚴,張汪現在既不是在任上做官老爺,在縣郊處的這座小宅子並不顯,周遭也多是殷實人家,卻都是些小門小戶。
此時養小孩並不如現代獨生子女般的圈養,子女多,父母對子女的關切度也下降了,任何的事物都是物以稀為貴,除卻長子是重視的,其餘子女大多是放養,只不出了大簍子也不會有什麼系統的家庭教育。
算起來春華也應該是名士之女,如果她父親起復以後還會是個官小姐,但此刻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