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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禮後謝絕了眾人再納後妻的建議,和獨生女兩個回到了荊州的郊野避世。
這一避世,卻不是惘作鄉民,在野時的黃承彥便將畢生才學教之於女兒阿碩,後者多年後成為了西蜀之地為人敬重的黃夫人。
縱觀這時代的女性,論才大抵無人能及於黃氏,論辭賦無人能及蔡琰,論賢智無人能及武宣卞氏。
便是再怎麼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曹子桓身邊的二女,郭照在帷幕之後還能為其謀算世子位,甄姬失了寵,轉身還可以文如泉湧寫下《塘上行》。
今人無須擔心那個時代上層女子的素質,正如今人根本無須擔心古人的政治素質。
但在這個時候,春華是一點也沒起過要如何“出息”。
對她來說,知道歷史大概的走向,也算是種福利了——比如說,曹操會統一北方,曹操赤壁會敗,曹操家的人會做皇上,總之跟著曹操走,有肉吃。
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打算去主動接觸這個時代的主流。
作為歷史穿越者,唯一的優勢就是對於歷史大走向的預知,但她並不是個歷史學者,就算是歷史學者,也有沒讀到過的歷史資料,在史書沒寫到的角落裡,處處是危機。
跳出來這個“先知”的身份,去與當時人親身去拼才智這種事,完全是去搏命了。
春華也不過就想趁這個時期渾水摸個魚,比如說什麼時候該囤糧,什麼時候該丟擲賺點小錢,安安心心的種田,避過戰亂,然後她這一輩子也算完滿了。
就當時而言,張家雖在本郡算是大家族,在全國卻絕不是個排的上號的豪強(比如黃碩母族蔡氏),春華本人也不過就是五六歲大的孩子,誰能看得出她日後的發展呢。
旁人不會給予期許,就連她也真抱著做一個正統封建外表的好女子而努力。
然而在她沒有預料到的地方,這一年初平三年,正是曹操無數失落年頭後的轉機——青州黃巾軍在這一年急速地發展壯大,然而在急速地壯大後,卻更如飛蛾撲火一般地走入滅亡。
三十萬人的硬仗,是挑戰,更是機遇,在曹操緊握住歷史這偶然與他的垂青一瞥,而後這一支由叛匪殘兵組成的“青州軍”便成了曹操與群雄爭槅的踏板。
予感(一)
是年暢月,常家二郎常槁照例是拜訪。
寒風凜冽,張氏世代的墓地仍為鬱蔥的松柏所圍攏,其中也不乏有旁支遠系的族人守在墓邊。
張汪手中正拿著木棒一類的東西鋪在地上演數。
受眾多各個年代的電視劇影響,拿木棒在地上擺弄的不一定是算命——而是在沒有計算機的年代裡,一種計算的輔助工具。
張汪正由著家中妻子的家書彙報支出,算賬。
雖然在孝中,這位老爺頗有點兒甩手掌櫃的感覺,家業他是想管也管不了,但卻不妨礙他到了年底算算家中收成,在給個指導意見:今年該怎麼過年。
見是常槁來了,張汪也不免起身相迎,“仲君來了。”
等兩人在別處坐下,張汪還不忘在已鋪下的算數棒上蓋上蓋子,防止被搗亂。
常槁每次來都會與張汪說一些外來的訊息,大多是出於其兄常林的書信,或是常家本身的訊息途徑。
這個時代大家族往往聚族而居,哪怕同是嫡子,除了嗣業的長子外,其餘的兄弟往後都要聽隨族長,看嫡長兄的臉色行事。
常槁便是如此情況,也算是這時代差不多的風俗,視兄如父。他的文化程度不高,或者說文憑不高,既沒有去過洛陽國立大學(洛陽太學)塗過金,也沒有做出過一兩件驚天動地的孝順事被舉孝廉。
自己出仕無望,現在看父親的臉色,將來看哥哥的臉色,要不幸點哥哥死在他前頭,還要看侄子的臉色。
故而對於和張汪的結交,無論是勸他和長兄一起出仕曹操也好,還是如今一次次拜訪,都是常槁更主動一些。
便說起了兄長書信中說到的訊息,“曹公如今收了青州兵,正如虎添翼。”
又說道,“要說朝堂中,司空趙子柔為免。”
此君名溫,照舊是用字相稱。
鑑於這幾年裡,三公就是個擺設,連皇帝都可以被臣子隨意更換的,三公更就像走馬燈一樣頻繁地換。
對此訊息已經算是習以為常的張汪,卻被常槁下一條八卦資訊給驚到了,“渭陽君,據說有人在太守哪兒見到了渭陽君。”
“可是那位董氏的啞女渭陽君?”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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