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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他？

魔九見她呆呆愣愣的，知道她心裡不好受，正經受著感情的撕扯，才會這樣。

“我會給你時間慢慢想清楚。”他溫柔地握著她的小手，“我也相信，你不會忘記我們曾經深入骨血的愛。”

“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曾經是曾經，現在是現在。”

薄慕傾決然道。

可是，他從她的眼裡，看見了她內心深處的糾結與搖擺。

兩股力量的角力，兩段感情的撕扯，殘酷的廝殺……

魔九沉聲道：“這幾日你住在這兒，我不會對你怎樣，你大可放心。”

她冷笑。

夜殺找不到她，會發瘋的。

“我會想清楚，不過我不想待在這兒，你讓我走吧。”

“不可能。”

薄慕傾的明眸掠起韓寒芒，忽然，外頭傳來夜殺憤恨的聲音：“魔九，把傾兒交出來！”

夜殺以修為喊出的聲音，整個地宮都可以聽見。

她冰冷道：“你以為你能阻止他進來嗎？”

魔九拉著她的小手來到外面，蒼穹之下，無論是五百年前，還是五百年後，都是他們三人。

看見她，夜殺欣喜道：“傾兒，過來。”

薄慕傾很想過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股神秘的力量讓她邁不出步伐。

“傾兒已經知道五百年前的事，已經恢復了記憶。”魔九冷酷道。

“你擄走傾兒，就是要讓她想起那些痛苦的往事，你於心何忍？”夜殺怒得三千銀髮狂烈地飛舞起來。

“那是傾兒的一生，她有權利知道。”

“這只不過是你得到她的手段，你卑鄙！”

“你比我好到哪裡去？”

“五百年前，我退出，把傾兒讓給你。五百年後，我絕不會退讓！”

夜殺揚起右臂，掌心氤氳著一團碧色的妖力。

與此同時，魔九也抬起手來，蓄勢待發。

頃刻間，殺氣瀰漫了整個天地。

三千銀髮飛舞如魔，魔九的紫袍飛掠如羽翅。

薄慕傾知道，大戰即將開始。

她厲聲喝道：“不許打！”

夜風忽然湧蕩起來，吹散了她的話。

妖力奔湧而出，透明的光浪亦傾巢而出。

猶如萬馬奔騰，好似山崩地裂。

沒有多餘的招式，只是實力的比拼。

卻是最致命的。

此時此刻，他們的臉龐佈滿了狂烈、瘋魔的殺氣。

都想將對方置於死地。

雙方的修為比拼，擊撞出明亮的火花，形成強烈的風暴。

狂風激盪，他們的衣袍鼓盪而起。

薄慕傾站在外側，衣裳與墨髮翻飛如羽。

不知喊了多少遍讓他們住手，可是，他們已經聽不見她的吶喊。

眉骨酸澀，內心悲愴。

兩股力道的撕扯，讓她痛徹心扉。

心，被硬生生地掰成兩半，鮮血淋漓。

淚雨紛飛，明眸悽迷。

“你們就拼個你死我活，我不會再管你們！”

薄慕傾以修為喊出來，身形一閃，決然離開。

夜殺和魔九一驚，可是此時不能立即撤回來，否則便會經脈受損。

待他們同時撤回來，不約而同地趕往碧水閣。

寢房緊閉，裡面有燈火，說明傾兒在裡面。

“傾兒，你開門讓我進去。”夜殺道。

“傾兒，我們好好談談。”魔九道。

“你們走吧，我誰也不想見。”薄慕傾扔出一句冷淡的話，“夜殺，你不要住在這兒了。這幾日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們都不要來找我。”

“傾兒，你不要這樣……”夜殺懇求道。

“傾兒，我會給你時間冷靜，可是你要照顧好自己。”魔九溫柔道。

這時，房裡的燭火滅了。

再無聲息。

他們靜靜地站了很久、很久……

之後，互相瞪了一眼，才各自離開。

次日早間，夜殺來到碧水閣，緊接著魔九也來了。

然而，薄慕傾還是緊閉房門，要他們離開，不要打擾她。

這日，她收拾了包袱，悄然離開蒼都，遠走他鄉。

待入夜，夜殺和魔九再次來到碧水閣，卻得知，她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