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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又熄滅了。他身影在這一瞬的明亮之中,只閃了一下,又融入黑暗之中。
“我想知道,蒼山秘洞之中,到底寫了什麼。”
是非十二年之期,他明白。
也就是當初他去看過的,那無數的石柱,沉淵之中的星火……
唐時手指握緊,這些年並沒有再刻意去理會什麼極情道無情道,該冷靜理智的時候就冷靜理智,倒也沒什麼大礙。可是現在,他覺得無情道其實還是個好東西。
至少,興許現在能讓他的語氣,顯得更自然。
蒼山秘洞之中的古怪文字,全部是上古時期的,唐時翻遍自己手中所能得到的所有古籍,都沒有一字一句的記載。
可是是非知道這一切,便是一件很不尋常的事情。
既然這和尚也要循著自己先輩們的路去,唐時也不想攔,他就……弄明白自己想要明白的一些東西好了。
只是是非道:“都會明白的,不過遲早。”
可現在他不想說。
唐時開始走動,從圓柱邊繞了回來,腳步聲很輕,到是非的身後去,一步一步走動著。
“在四方臺會之時,我曾有過一次重傷,你提到了一句執棋人。跟我說過那石壁之上的內容,可是我細細想來,卻句句都是虛言,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內容。前一陣,我帶人殺入天魔天角,在石宮後山腹之中,發現了一面與青鳥仙宮殿門處懸鏡相同的圓鏡。”
“當時那圓鏡說‘算來算去,贏得還是吾。這一局……’,想必這便是你說的‘局’,鏡中之人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比如……星主,便是執棋人。可在我看到的圓鏡之中,有一聲音,為女。”
之前那聲音是男,後面是女,卻有一樣的圓鏡。
唐時繼續道:“不管這是不是同一個人,我只說鏡中人,她言:‘汝當困亡於己’,我說……”
聲音忽然頓住,一直垂著眼的是非,也忽然之間抬了眼。
只是唐時似乎覺得自己說錯話了,頓住腳步,停了一下,才道:“杜霜天便是靠著這一面鏡子,才能躲避天劫,甚至修煉無情魔道。他偽裝成普通人,潛入了洗墨閣,後來更滅我師門,火焚招搖山。要緊的一點是,他毀了祠堂,也毀去祠堂之中所有的名牌。”
到此為止,唐時一直在敘述自己遇到的事情,把之前的蛛絲馬跡一一的擺出來。
可是是非聽著,那種手指指尖都跟著發冷的感覺就出來了。
是非甚至能在這一片黑暗之中想象到唐時的表情,眼中一片平靜和睿智,又有精光掠過,滿含著推衍,彷彿胸有成竹,又運籌帷幄,把天下大事盡皆裝入胸中,一步一步從容不迫,將這一個局,逐漸地抽絲剝繭,得出他想要的得到。
正如那石壁上刻著的話,布了一個局,再破掉,於是萬千煩惱迎刃而解。
所有的線索,都像是圓珠一樣,串聯了起來。
唐時的聲音,像是水裡浮動著的暗光,有一種捉摸不定的恍惚感。
“六十甲子之前,枯葉禪師將殷姜封印於折難盒,在此之前,九尾天狐藍姬與殷姜決裂,殷姜為情所困,枯葉為情所擾。折難盒折難,所以封印殷姜,但是殷姜即便是脫出折難盒,按照之前藍姬所言,也應該有一絲神魂留存在盒中,不會神魂俱滅。可是我們看到的,是殷姜完全消失。”
“所以,最大的問題,便在這裡。”
“枯葉禪師早先是封印映月井之人,後來才交由道魔兩修封印,然而他因情入魔,曾在蒼山後山發現那些被人鐫刻上去的字跡。於是改變原來的某一種念頭,雖已經殞身,可卻憑藉神魂之念,。回到小自在天,再鎮東海罪淵。”
到此為止,其實一切都沒有什麼偏差。
只是因為唐時接觸的一些東西,畢竟不如是非多,不能完全推出結果來。
所以是非終於道:“枯葉禪師封印映月井,不錯;因情入魔,不錯;殞身後再填罪淵,不錯。”
只是枯葉禪師並非只去了蒼山後山一次。
他早年與殷姜有舊情,封印了映月井之後曾去過一次,看見了壁上所刻之言,於是駭然,同時入魔。因為這一塊石板上的言語,他知道了這天地之大局,那時他只為這一局所駭,心中生出許多同杜霜天一樣的不甘來。
入魔更深,不過轉瞬彈指。
他封殷姜於折難盒之後,卻無意之間再次來到蒼山,這個時候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也是這一件事,令枯葉禪師,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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