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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的臉上好像很難在找尋出那抹溫暖的笑意,眼睛裡的清潤也被其它東西掩蓋的厚實,是原先的董鄂氏讓他變成了這幅模樣麼?
他的唇輕輕擦了一下她的耳垂,董鄂烏蘭身體頓時一怔,她想側身拉開二人距離,可他似乎猜出她的企圖一般,右手緊緊按住她的左肩。
她被禁錮的完全無法動作,更恐怖的是他的唇變本加厲的湊了過來,舔吻著她的耳廓,溫熱的氣息撲紅了董鄂烏蘭的整張臉,胸腔裡的憤怒不斷往上翻湧,她狠狠嚷了聲“停”。
可博果爾不僅不停下動作,反而攻略到脖頸處深深地吮吸,他的呼吸越發急促,吻的力道也越來越大。
董鄂烏蘭完全無法忍受了,她感覺不到任何的情意,只覺得沾了博果爾口水的地方一大片噁心,而且他分明就像是在惡意的報復懲罰她。
她雖然佔用了董鄂烏蘭的身體,但有自己的意識,這樣的親密接觸她沒有義務被動的承受是不是?
博果爾或許考慮到她受傷的手腕兒,一直不敢把身體壓下來,也只禁錮了她的左臂,如今形勢下,董鄂烏蘭完全顧忌不得傷口,猛地使出全身力氣撐著床板用前額撞向他的頭頂。
“砰”的一聲,額頭處傳來一股生疼的痛意,眼前彷彿突兀的生出大大小小的漫天白點,還有右手腕兒合上的口子似乎也已經龜裂,刺骨的痛意席捲全身上下,董鄂烏蘭緩了半晌才稍稍好受些許,僵直的從被子裡抽出右臂,手腕兒上卷著的白紗布幾乎被殷紅的鮮血染透,僅餘的白淨部分也很快被紅色蔓延完整……
博果爾立在床邊,一手捂著頭,他似乎也楞了片刻才緩解痛意,眸子微掃,他便看到了她那觸目驚心的手腕兒。
鮮血把他的眼睛染紅,彷彿化作一根根銀針直接插進眼珠子裡,博果爾霎時緊閉雙眼,厲吼道,“你就對我已經厭惡到了死也在所不惜的地步?還是指望著他的一絲心疼?”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在整間廂房,董鄂烏蘭嚇得一抖,震撼的盯著眼前那個臉色青白的男人。卻沒料到他緊閉的眸子驀地睜開,死死對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停頓道,“董鄂烏蘭,別—做—夢—了,你這輩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他倏地側身疾走拉開木門,衝門外吼道,“快去叫太醫。”
被博果爾大力甩開的木門晃悠了好幾下,“吱呀吱呀”的聲音響在耳畔特別難受,董鄂烏蘭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消逝在門外,水琤還有幾個丫頭慌慌張張陸續踏進門檻,免不了一陣兒亂七八糟的折騰。
茫然的垂頭盯著被血浸溼的白色紗布,她眨了下眼,又用力眨了下眼,博果爾,你知不知道,你再如此執著下去真的就只有死才能解脫,真的要到死才能放開董鄂烏蘭麼?可,若真的死了,她又要怎麼冷血的去完成這個任務?
建立在死亡之上的成功,真的能讓人安心?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六章 驀然回首(四)
養了約莫一週吧,董鄂烏蘭手腕兒上的傷口結了一層薄薄的痂,看上去挺醜的,她靠在榻上,把袖子邊兒放下來遮住傷口。
雪已止,小窗兒大敞著,她看著外頭的枯枝兒嘆了遭氣,已經二月末了,再過幾日便到春天,三月初一,她照規矩可以進宮請安,不知道可否遇得著順治?
微微垂眼撥弄著手指,她忽的有些不安,對於順治來說,他把以前的娜木鐘真的已經全部忘了麼?彼時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來,所以便想,且就讓他恨著罷,總比思念強得多,可如今輪了一圈兒,她卻覺得有些許難受。
水琤端來熬好的藥,董鄂烏蘭並不矯情,端著一口氣灌了進去,看得一旁水琤直了眼,她接過藥碗兒,笑著道,“福晉往日裡可最是痛恨喝藥了,只要王爺不給盯著,您就端著藥走到窗子邊兒給澆了花。”
正說著,博果爾踏進了門檻,他隨手脫掉身上的披風,遞給水琤掛好,然後走到床榻邊兒側身坐下,輕輕握住董鄂烏蘭的手,柔聲道,“近日可是好了些許?慢慢將養著罷!我已經向宮中給你告了假,月初的請安甭去了,想必太妃也不會怪罪於你。”
他臉上一直掛著溫和的笑顏,眼睛繾綣的如盛了漫天月光,彷彿幾天前他們之間的爭執吵鬧壓根就不存在過。
董鄂烏蘭直視著他,心裡微微發毛,自上次他大吼著對她宣稱那番佔有的言語之後,便一直再未出現過,她甚至想著或許他都不願意見她了,卻怎麼都不曾料到,他今天來後,竟選擇什麼都沒發生過。
愛可以讓人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