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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一波三折,第一回走到半路折回去,這一次才坐在板凳兒喝了一嘴涼茶,就又重新提著檀木製的醫藥箱再度折回去。
他去時心裡頗為忐忑,進了暖閣立馬感受到屋裡有種莫名的氣氛流動,他大氣也不敢出,對萬歲爺襄親王逐一請了安,眼神一轉,瞅見榻上襄親王福晉額上頂了個大紅疙瘩。
單御醫頓時長吐一口氣,原來不過是點兒皮外傷,開啟箱蓋兒,他趕緊上前給董鄂氏拭藥。
旁邊兒襄親王和萬歲爺輕聲談論著什麼,單御醫深知宮中生存規則,他祖輩都是宮中御醫,這份求生手藝是祖輩傳承下來的,清朝入關之前,他祖上效力於前朝皇宮,那時候可沒少牽扯上後宮裡的齷齪事兒,可人處在那階段沒得選擇,不同流合汙便瞬息丟命。祖上的警言是經過教訓一代代傳下來的,即不聽少言勿貪。
單御醫心裡一直叫苦不迭,皇上與襄親王的話他可不想聽,無奈那話碴兒輕飄飄的直往耳朵裡灌,他也沒得選擇。
心裡一急動作就沉不住,他想著快些完事兒趕緊走,一不小心手力就稍重,董鄂氏疼的開始哼哼了,另邊兒談話聲戛然而止。他自知理虧,連連告了罪繼續上藥。
順治與博果爾談論的無非是怎麼把董鄂烏蘭弄出宮的問題,二人統一覺得,此事不易聲揚,可如今大難題是董鄂烏蘭自己個兒不願走,除非把人給敲暈了拾掇出去,畢竟董鄂烏蘭心不甘情不願的,這一路上指不定怎麼哭喊不是?
把人給敲暈這一提議是咱萬歲爺隨口一提的,博果爾好歹心善,看著董鄂烏蘭黑溜溜泛著迷濛的眼神不大狠得了心腸,遂比較猶豫。
單御醫本來對幾人關係頗為不解,傳言是一遭,可親眼目睹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就現下瞅著萬歲爺像是巴不得快把董鄂氏給攆走,可前頭襄親王未進宮時,孤男寡女處著又是咋一回事兒?
本來他不想多言說什麼,可秉著良好的醫德,他一狠心,還是輕聲說了一句,畢竟董鄂氏似乎失憶了,再一敲打下去人傻了怎麼辦?不過他倒是不敢直接這麼說出口,就比較婉轉的提了一提。
果然,襄親王立馬就悟了,他緊緊擰著眉,眸露糾結。
最後,董鄂烏蘭順心的留在了宮中。
她額頭已經擦完了藥,還有點疼,但心底著實是高興兒。她瞧著博果爾離去,順治一臉烏雲密佈的樣兒,直接鑽進被窩裡頭滾了個圈兒,“噗呲噗呲”笑了幾聲,得,怎麼著她也吐槽過小說電視劇裡的無數狗血橋段好麼,哼小樣兒們!跟她鬥?
近水樓臺的好處是順治把她藏在西間的一間廂房裡,不敢用其他宮女兒伺候,就撥了來順和還摸不清頭緒的水琤。
董鄂烏蘭不敢露出馬腳,自然是所有人都裝作不認識,反正就算順治懷疑怎麼著,她偏不承認,能奈她何?
不過她想得雖然美好,但顯然估計錯了順治的愛心。她演戲演得辛苦,又叫又哭還得上躥下跳,除了使心計之外咱還得浪費體力。遂博果爾離開後,順治緊跟著走時她也沒使性子留他,因為董鄂烏蘭覺著自己該好生困個覺,次日醒來,作戰正式開始。
次日,水琤老早出了趟宮,收拾了些福晉的衣賞,回宮時董鄂烏蘭已經用完了早膳,她便立即沖泡一盅花茶遞了過來。
董鄂烏蘭抿了一口,味道還是和之前一樣,有股淡淡的清香縈繞飄拂,估摸著是水琤從王府裡帶到宮裡頭的。
她差點脫口而出誇讚水琤手藝依舊一樣的好,幸在轉而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一個失憶的人,所有事情都不能按著常規路子來,她瞧著來順一臉抑鬱的立在她身後邊兒,彷彿滿腔壯志不得其用的憋屈才子,整個人像條離了水的魚兒。
訕訕觸了觸鼻頭,董鄂烏蘭也覺著伺候慣了萬歲爺的人放在她身邊兒確實屈才,於是她決定讓來順一展才華。
亮嗓作了準備,她就湊到來順邊兒上開始哭,順治不來探望她,那就哭到他來唄!
這一哭直哭得來順身子抖了三抖,他苦著臉抬頭,恨不得也跟著掉起金豆子來,他在一干奴才面前兒總歸還是有幾分威嚴的,可如今倒好,竟落得如此下場來。襄親王福晉一直哭,哭得他腦子嗡嗡作響,怎麼勸都無濟於事,非得萬歲爺親自來哄著陪著。
來順兒不喜這位福晉,也真心不待見萬歲爺上這兒來,存心的不想去通報,可他卻沒料到襄親王福晉哭功實在了不得,她中間哭的打了個璇兒,一下停了,他還來不及樂,就見福晉自己灌了兩嘴擱涼的花茶,繼續哭!
最後真想不著法子,這人哭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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