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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照片,是攝於十九世紀的歐洲。
維多利亞時代的英國倫敦。
雖然記憶零散破碎,但是愛麗絲還記得自己百年前所處的時代和地點,那正是第二次工業革命如火如荼,英國走向衰落前的帝國巔峰之時。
秦淵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張照片?
愛麗絲表面上雖然淡定得不似常人,心裡卻忍不住波瀾起伏,不知不覺灌下了一大杯果汁。
☆、第18節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秦淵才從臥室出來,邵萬城已經洗完碗,正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翻客廳裡的舊雜誌,愛麗絲似乎是有些困了,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愛麗絲。”秦淵走過去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她,“找到了這個,是給你的。”
愛麗絲頓時坐直了身子,從他手裡接過厚厚一本裝訂成冊的集子,邵萬城也詫異地抬眼看過來。
這似乎是一本資料集,封面上寫著給愛麗絲,是秦羽的字跡沒錯。
愛麗絲好不容易從方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此時又受了一重刺激,連手都有些不穩。
她翻開資料集看了看,發覺這圖文並茂的內容和精緻的排版編輯簡直能出成一本書了,秦羽一旦認真起來,其耐心和細緻實在是少有人能及。
第一頁開頭的大標題寫著“1854年特雷伊教堂事件”,至於後面的文字,愛麗絲只來得及粗略翻翻,其中有中文也有英文,似乎全是與標題所寫事件相關的內容,也不知怎麼能整合這麼一大本。
那天秦羽開車帶她過來,想必就是為了將這本書交給她,只可惜途中出了意外,直到今天,這本厚實的資料集才得以重見天日。
愛麗絲緩緩合上書頁,臉色有些蒼白。
秦淵和邵萬城都不知道里面寫了什麼內容,也不敢問,一言不發地看著她,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阿羽幫我和亞瑟查了過去的事。”愛麗絲只給出這麼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也不管他們倆能不能聽懂,她低下頭看了一眼在桌子下面睡得正香的亞瑟,嘆了口氣,“怎麼辦?把他們抬上車麼?”
她這話題轉折得太快,邵萬城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九點多,也該回去了,他可沒那麼善良,不留情面地說:“不抬不抬,全都拍醒!”然後雷厲風行地拎起蘇酌的領子把他搖醒了。
大概是蘇酌醉得輕的緣故,醒來之後也沒什麼不良反應,只是有些頭重腳輕,反觀亞瑟,無論邵萬城怎麼折磨他,他就是不醒,大有睡到天荒地老的決心。
最後邵萬城實在沒辦法,只好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下了樓扔在車後座上。
秦淵扶著蘇酌,在樓道里等愛麗絲關燈鎖門,愛麗絲帶來的包塞不下那麼厚一本資料,她只好抱在手上,和他們一起坐電梯下去。
蘇酌醒了一會兒,已經好得差不多,朝秦淵擺擺手,自己站穩了,看到愛麗絲手裡的東西,奇怪地問:“這是什麼?”
“我哥留下的。”秦淵替她回答。
愛麗絲抬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回以溫暖的一笑。
那笑容乾淨純粹得不可思議,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
週末秦淵一如既往地在家休息,星期一上午到咖啡館的時候,正遇上有人來應聘服務生,蘇酌正好有空,速戰速決地進行著面試。
面試非常不正規,就是把新人帶到咖啡館後面的員工休息室裡,給人家倒杯水,瞅瞅簡歷,隨便問幾個問題。
其實要按亞瑟的話說,看簡歷這個環節完全可以省掉,一個小咖啡館而已,又不是啥需要高精尖人才的大公司,面試看看是不是正常人也就行了。可是毒舌的人大多心思縝密,比如蘇酌,他很擔心自己咖啡店裡混進可疑分子,所以一定要弄清楚對方的身份經歷才會予以錄用。
愛麗絲一般下午才會來,秦淵待著也無聊,乾脆跟進去看熱鬧。只見來應聘的是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女孩,蘇酌正例行公事地問她一些無聊問題,最後看著她的簡歷蹙了蹙眉,問:“你還在上本科吧?開學以後怎麼辦,時間夠麼?”
“我下學期就沒有課了,不出意外的話白天都能來上班。”那人說。
“倒是不用那麼久,上午下午你挑一個時間段就行了。”蘇酌看了看她,“不過你說的意外是指什麼?”
“……生病什麼的。”女孩似乎被他盯得有些發毛。
蘇酌點點頭,擠出一個笑容來,他對熟人都不怎麼笑,對陌生人微笑更有些困難,這個笑容多少顯得僵硬,“沒問題,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