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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前頭搖擺的樹枝上,一小塊白布條隨之擺動。
心中一喜,大步上前將那布條費力扯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楚慈大步往山上而去。
這小子,當真是不要命的!他竟是真的在這時候還上山!
打定主意,非得在尋到他之後好生揍他一頓不可;可是,當她真的看到那人立於大雨之中,目光眺望著遠處,面容之上佈滿雨水,卻不曾抬手抹一下之時,楚慈的心被狠狠的扯了一下。
身後是被雷劈斷的大樹,前頭是一處不小的崖坡。他就那麼於崖邊的空曠之地煢煢孑立。
都說煢煢孑立,形影相弔,孤單到令人心酸。可是,此時的他,連個影子都沒有,只是那麼蕭條一人立於風雨之中,任由雨打風吹,卻無一人愛憐。
握緊了手中的雨傘,楚慈邁出的每一步,都顯得異常的艱難。
初識之時,他好聽的聲音猶如在耳;採藥之時,他眸中霧氣令人心憐;若說對大叔心有異樣是在意料之外,那麼對小伍的心疼與憐惜,卻是從一開始就有的。
這份心疼與憐惜,無關風。月,不關利益。只是看著他,想著他,莫名的就想護他,憐他。
墊起腳尖,雙手高高舉起;狂風吹的雨傘搖擺不止,大雨卻因那一片小天地相擋少了許多。
抬頭看向上方,他似在詫異頭頂的雨為何忽然就沒了?當看到頭頂艱難相護那片天地之時,他詫異轉身。
轉身,被雨水迷著的眼睛似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慌忙抬手抹去面上雨水,這才看清眼前淺淺含笑的人兒。
“小,小慈?”似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會是她,小伍面上,是深深的震驚。
楚慈舉著傘,看著比她高了許多的少年,心裡頭真是想將他給狠狠的罵上一通。可想到方才那個煢煢孑立的身影,楚慈含笑說道:“這麼糟的天氣你還往山上跑,不怕雷將你給劈了?”
“啊?我…我…”小伍一咬唇,看著她艱難舉傘之時,忙說道:“小慈,我,我來吧。”
伸手欲奪傘,卻似被她從天而降給驚著了一般,那手伸去,直接覆上她雙手。
這般無禮之舉,他當立馬收手才是;可是,在這惡劣的雷雨天氣之下,他竟是異常的遲鈍,就這麼呆呆的看著她,雙手就這麼握著她的手,呆愣的立在原地,任由狂風呼嘯,任由雷聲轟鳴。
狂風吹動著油傘,油傘擺動的甚是厲害。油傘擺動之力強上一分,他握著的力道便加大了一分。莫名的,楚慈覺得,他想握的不是這傘,而是她這雙手。他怕的,不是雨傘被吹走,而是怕眼前的她會如來時那般突然,亦消失的迅速。
“小慈,這是幻覺嗎?”雷鳴之下,他原本好聽的嗓音,此時卻是道不出的蕭條。“方才雷擊大樹那一刻,我是不是沒躲過?蜜糖受驚不見了,我是不是也已經死了?所以,我才見到了你。”
楚慈心中壓的厲害,看著他孤獨模樣,手指微微一動,卻是不答反問:“方才在想些什麼呢?”
“自幼時起,待我好的只有母妃;母妃遇害,父皇將我流放到島上。在我惶恐不安之時,喬老島主的真心相待,全力相護讓我不至於死在南灣。一經十載,經歷了人情冷暖,是是非非。我以為,這輩子也就這麼過了之時,小慈卻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言至此,小伍看向楚慈的眸光中,是道不盡的柔情和笑意;握著的雙手越發的緊,似要將眼前的人給牢牢握住,哪怕是一抹清風,也不能讓她消失了一般。
“母妃和喬老島主之後,再無人像小慈這般待我;小慈關心我,憐惜我,小慈處處想著我,甚至在飄香閣冒險相救。為了給我療傷,小慈更是與楚家少爺交換條件借了銀子。”
狂風呼嘯,大雨肆虐;楚慈聽著他將微不足道之事放大化的一件件數出來,只覺得這少年真是可愛的緊。
她做那些,哪有他說的那麼好?她哪有他說的那麼偉大?不管是條件反射還是有心相助,她不也以利益為前提?
“我以為,我與小慈能一直這麼下去;小慈為我做了那麼多,我還想以自己的力量報答小慈。可是,如今連小慈也不要我了,我忽然覺得人生變的晦暗無光;人生苦短,卻也很長;弱冠之年,本當是意氣風發,可是,我卻在這雷雨之下,看不到未來,看不到希望。”
小伍之言,楚慈聽的心中發酸。
母妃,父皇。原來,他竟是宮中皇子。
十年宮中恩寵,十年島上孤獨;還是孩子的他,經歷了喪母之痛,飽嘗了父棄之苦;到了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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