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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佳,是太學之一等一的傑出人物,家世也無可挑剔,他要親自瞧瞧,若相,就把蔡琰嫁與他。
衛仲道根本不知蔡邕的心思,蔡邕素來喜歡提攜後輩,所以他聽王粲說蔡郎有請,也沒太覺得意外,畢竟,他在太學還是有些名氣的。事實上王粲亦不清楚蔡邕的想法。然而當雙方碰面,蔡邕頻頻向衛仲道投來別樣的目光,兩人皆是心思細膩敏銳之輩,立刻明白蔡邕心裡的打算。
本來有機會當上蔡家女婿的王粲臉上並無異樣,蔡邕只半開玩笑的和他提過一次,做不得數。且蔡琰雖不是隻看相貌的人,但像王粲這種身高又矮、面板又黑、相貌又醜的人,哪怕再有才華,她也不會傾心於他,兩人見面次數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蔡琰十三歲隨父入京,才貌冠世,活脫蔡琬第二,被京好事者推為第一,是任何少年郎都夢寐以求的佳偶。衛仲道自然也不能免俗,因性格的原因,即使他內心很高興,反應到臉上也僅僅是一抹明朗的笑容。
豈不知這等穩重的態度,看在蔡邕眼,又為他加了不少分。
論及天下第一博學者,蔡邕自問第二,無人敢言第一,而王粲記憶力群,耳聞則育,過目不忘,及束,能誦書數千卷。當初蔡邕會和他結為忘年交,就是看他無論什麼話題,都能輕易接下,並加以延伸,滔滔不絕。衛仲道所學同樣頗雜,且見識獨到,不然也不會被一向自傲的王粲引為知己。
三人對坐論道,口若懸河,一瀉千里,期間妙語連珠,噓枯吹生,暢快淋漓。
蔡邕越看衛仲道越是喜愛,王粲博而不精,此子卻是精而不博,他的評語非貶義,而是褒義詞。衛仲道話語不多,但每每切要害,若是實在接不上話,便借題揮,把話題引到自己擅長的領域,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善於讓別人現他的優點的人。
談至日,蔡邕邀二人用餐,飯畢,遂拉著王粲下棋,衛仲道在旁觀之。蔡邕三戰三敗,毫無反手之力,不氣反笑,讓位給衛仲道,自己則架琴彈奏《平沙落雁》助興。衛仲道尚是次聽到“神曲”,不由感嘆世間竟有如此妙音,頻頻顧視,他棋術本就不如王粲,再分心,盤就走投無路,投子認輸。
而後,三人又是一番清談,持續到日落方止,蔡邕親自送至府門,直言若非明日清早朝會,缺席不得,非要拉著你二人徹夜長談,通宵達旦不可。
衛仲道、王粲拜謝告辭。
蔡邕目視著馬車遠去,心裡悄然下定決心……
幷州,太原郡,晉陽。
蓋俊歸家後白日陪兒耍,晚間擁妻眠,次日一直睡到日曬三竿,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被蔡琬強行拽起。蓋俊揉著眼睛,一邊嘟囔著晚去一些又何妨,一邊乖乖坐到妝臺前,一看就知道是沒睡醒,討些嘴上便宜。
蔡琬見丈夫說著無任何意義的嘮叨,不由失笑。
蓋俊哼哼道樂甚樂?還不都是你害的,我的腰現在還感到酸呢。
蔡琬自是聽明白了丈夫的潛臺詞,臉頰紅暈,猶如染上朝霞,美豔動人到極點。兩人分別差不多五個月,床榻間必然**,熊熊燃燒,不易熄滅。蔡琬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得裝作沒聽到,持巾為丈夫淨面、擦手,而後梳、束……
經過蔡琬一番精心的梳洗打扮,蓋俊煥然一新,其頭戴九旒冕冠,身著硃紅輕袍,腰纏金印紫授,腳蹬方頭絲履,再無一絲懶散模樣,精神百倍,威儀大增。
蓋俊在蔡琬的陪伴下簡單吃一些早點,便命上百甲騎開道,直奔刺史部。以別駕王信、治李牷為的幷州官吏早已等候多時,見他到來,立刻聚集諸吏舉行州朝會。
蓋俊端坐於主位,泰然接受官吏朝拜,之後各就各位,別駕王信剛剛落座,便回頭對一名二十餘歲的青年道:“彥龍,你將昨天備好的牘呈給使君。”
“諾。”字彥龍的青年就是別駕吏、太原人孫資,其三歲喪親,由父兄養大,知名太學,甚得王允欣賞,後董卓遷都,他不願赴西,託病歸家。按理說他該歸於幷州系,然而舉薦他的人卻是河內系冠冕、主薄楊俊,不能單純把他劃分派系。
所幸自蓋俊強力打壓幷州第一著姓太原郭氏,有著蓋俊姻親、郭林宗門生雙重身份的王信順利成為幷州系領袖。王信為人堅忍,手段圓滑,和河內系相處還算融洽,不過不知等到潁川系大舉北上,他還能不能像現在這般遊刃有餘。如果足夠聰明的話,他應該知道如何去做。
蓋俊接過厚厚的一摞牘,無規則的隨意抽出幾件,仔細審閱後,沒現哪裡不對,便點點頭,不再去理會其他。這些牘等到散朝或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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