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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翻食案,揚臂大吼道:“袁紹是不是瘋了?他知不知道這樣做會斷送社稷?他就不怕天下人的唾沫把他淹死?混賬混賬混賬……”
鮮于恢和範方暗暗互視一眼,前者是驚,後者卻是喜,他此行目的正是為挑撥二袁關係,沒想到不等他有所行動,二袁已經打起來了。
袁術氣得額頭、頸部青筋根根外露,俊朗不凡的姿容立時變得無比猙獰,語無倫次道:“袁紹這個袁家的敗類袁家的恥辱……不對,他不是袁家子,他是袁氏家奴,奴隸、奴僕、奴役、奴庸……”手一指從弟袁胤,又道:“承嗣,你去回去告訴族之人,往後,誰再敢幫助袁紹,孤就不承認他是袁氏子孫。”
袁胤應聲稱諾。先不論是非,這一次,北兄做得太過分了,在社稷面前,有什麼爭執不能暫時放下,何至於此唉……
袁術氣消了一些,令奴婢收拾地上的餐具,重新置案,落座後對鮮于恢、範方道:“家門不幸,出此禍害,讓二位見笑了。”
鮮于恢笑容僵硬,不知該作何回答,範方則毫無顧忌道:“將軍一心為國,袁紹卻在後面扯後腿……不過,將軍與袁紹相識數十載,豈會不知其為人卑鄙?將軍從前心胸太過開闊了,屢屢容忍袁紹妄為,才致今日之禍。去年袁紹數度書信於我家公孫將軍,言南下討賊,共富貴,不想他強佔冀州後,翻臉不認人,將我家將軍趕走……”
袁術長嘆一聲道:“是啊過去是孤錯了……”繼而轉謂眾人道:“袁紹大動刀兵,孤不得不應戰,如今該當如何應對?”
治蒯越率先出言道:“為今之計當派兵東入汝南。”
袁術點點頭,又看向郎將紀靈,問道:“現在能夠馬上調動的兵力有多少?”
紀靈想也沒想道:“南陽有兵五萬,可抽調三萬人。這些兵卒雖然不如孫將軍麾下驍勇善戰,卻也在荊南歷練半載,遠勝曹操、周喁之兵。”
袁術緊緊皺起眉頭,三萬人,無法佔到壓倒性優勢,一旦久戰,繁華豫州,就會變成一片廢墟,這是他無法接受的。說道:“太少了,還是把臺調回來吧……”
別駕劉先急急勸道:“將軍不可孫豫州萬萬不能輕動,否則前面所做努力,將會功虧一簣。”
劉先不提還好,一提袁術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再次竄起,喝道:“勤王失敗,那也全是袁紹的責任”
“將軍……”劉先還要再勸,遙領交州蒼梧太守蔡瑁提前開口道:“不調孫將軍,先不說兵力捉襟見肘,兩個戰場,以十萬計的大軍,糧秣從哪裡來?今年以豫、荊兩州供應孫將軍征討董卓都已大感吃力,今豫州陷入戰亂,僅以荊州一地支援兩個戰場,無異於天方夜譚。”
“……”劉先啞然,他作為眾吏之長,自然清楚荊州糧倉的糧食存量幾何。蔡瑁之言一點不假,荊州確實無力供給兩個戰場。
袁術目視堂下諸人,見無人再有疑義,當下說道:“非孤不熱衷於勤王,實是袁紹逼人太甚。命孫將軍儘快回返,討平曹操、周喁二賊子。”
“……”劉虞子劉和、鮮于恢相視而嘆。勤王如今看來,難矣,只希望己方不要捲入二袁紛爭才好。可惜,這明顯屬於奢望,袁術怎麼可能放著數千幽州突騎不用。兩人若是敢有半點遲疑,輕者軟禁,重者死亡,絕非誇張之語,袁術真的能幹出這種事來。陷於南陽泥潭,當真是身不由己啊……
涼州,北地郡,治所富平。
蓋勳年過五旬,本就睡淺,兼且心有事,批公至深夜才睡去,而天尚未大亮便轉醒。蓋勳側頭凝視著昏暗睡得正香的枕邊人馬昭,眼滿是溫柔。每次自己熬夜批公,案上必有粥糜,雖然自己總是說這些事由奴婢去做就好,讓她先去休息,可是她從來不聽,不管多晚,只要回到榻前,總有一隻手搭載他的身上,為他寬衣。
蓋勳伸出手,輕輕撫著妻子臉上的一道道皺紋,馬昭年輕時以才女之名聞於右扶風,遂被其祖馬融所重,除才華外,她的姿色同樣堪為國色。當馬融親口說欲以馬昭妻之,蓋勳欣喜難耐,自謂一介邊鄙之人,居然能娶到如此佳人,感謝上蒼待他不薄。一晃,三十多年了,妻子容色漸衰,他卻從未想過納妾。有妻如此,他別無他求。
曾經,他也感慨過有子如此,夫復何求?只是,蓋俊這兩年來的所作所為讓他的心變得極為矛盾,一方面,看到兒子年紀輕輕即取得其他人一生難及的成就,身為父親,自然是感到自豪,然而,蓋俊同樣做了很多錯事,正在走向威脅的邊緣……
蓋勳長長嘆一口氣,收拾心情,下榻走入隔壁書房,點燃飛燕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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