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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先來拜見太后皇帝,太后必要問上幾句話後再令其退下,因此這戲並沒看全,反覆中斷。
忽然遠遠的傳來一陣騷動,薛池循聲望去,只見一群人面上帶著笑,簇擁著攝政王而來。
薛池偷眼看了看太后,見她果然笑容一滯。方才這些人一聽可以退下,忙不迭的就跑了,如今卻都團團圍著攝政王奉承,太后面上怎麼過得去?
薛池又看攝政王,見他比周圍人都高了一頭,頭上束著玉冠,身上披著件玄色繡金大氅,長眉入鬢,眼如寒潭映月,面部線條精緻,神情略有些倨傲,緩步而來便引萬千注目。便是薛池這樣心有所屬的人也由不得多看他幾眼。
薛池只暗中稱奇,那日見他呆滯消瘦,竟這幾日就養得丰神俊朗了?
太后和皇上起身相迎,互相見過禮後,攝政王在另一側的高座上坐下。
太后面帶微笑:“攝政王看著氣色不錯,哀家也就放心了。”自出事以來,攝政王這還是頭一回入宮,太后此番見他是何種心情卻不得而知了。
攝政王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太后又道:“從元人口中問出些什麼不曾?”
攝政王淡淡的瞥她一眼:“事涉機密,不可洩漏。”
他一開口薛池就驚了。從前她與攝政王相遇幾次,每次她都在精神高度緊繃中,不是慌亂就是驚慌,並沒有仔細去聽過他的話音。
而此刻不同,她聽熟了時謹的聲音,再一聽攝政王的聲音,立即就發現兩人音色幾乎一致,不過時謹說話平穩低沉些,而攝政王語調清冷略帶點譏誚。
薛池一時驚疑不定的看著攝政王,耳中聽太后笑著轉開話題,說起這出戏來:“……德音班唱這出《仁貴傳》是最好的。”這劉仁貴傳說是個忠義之人,他種種事蹟中包含一條:照顧了寡嫂和侄兒。太后特意挑了這一齣戲來唱,內中含意不言而喻。
攝政王聞言,將手搭在扶手上,指尖輕輕的敲了敲:“他們唱的《趙後傳》也不錯。”趙後是史上最惡毒的皇后,在齊恆王死後先是垂簾聽政,後伐害齊王室,牝雞司晨,以趙姓取代齊皇室劉姓,竊國成功。
太后聞言,頓時面色發白——罪名太大,她擔不起!
除了薛池這個不懂這個世界典故的,其餘人都聽得膽顫心驚。
太后打起精神笑道:“不過是看戲罷了。哀家得了一罈子碧湖春,難得佳釀,不如予攝政王壓驚助興。”
這碧湖春是近乎失傳的三大美酒之一,尋常難得,然而太后卻怕攝政王拒絕一般,扭頭對薛池道:“嫵兒,你呈過去。”
薛池一怔,就見旁邊的餘公公低著頭端著個托盤上來,盤子上放著個細頸長嘴大肚小銀壺。
薛池一則不是尋常宮人,而是貴女,令人不能隨便像宮人一般拒絕。二則薛池是太后侄女,這也是一家人親近親呢的意思,更不好拒絕。
這點道理,薛池一想也明白了,雖然百般不願,轉頭一看坐得筆挺的小皇帝,便想著只當還人情了,咬著牙端著托盤往攝政王去。
眾人不由齊齊看著薛池,暗有看好戲的心思。
攝政王是被先帝慣壞了的,雖則並沒有養成紈絝性情,但他說要不給誰的臉面,便連先帝他也敢翻臉。
今日太后怕失了帝王顏面,不肯叫小皇帝低頭,卻叫個侄女兒來使美人計,只怕所期落空,更為丟臉。
薛池越靠近攝政王,就越心慌氣短,眾人隱含期待看熱鬧的眼神更令她如芒在背。她勉強著走到攝政王面前,微微屈膝,將托盤放到桌上,執壺倒了一杯淺碧色的酒,端起來雙手呈上:“攝政王殿下,請。”
他坐著,她躬著身,不敢看他面容,餘光只看得到他的下巴。
在一片寂靜之後,卻見他微微勾了唇,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抬手接過酒去:“好。”
他仰頭一飲而盡,眾人不免暗吸一口涼氣。
薛池茫然的抬了頭,正與他目光對上,他眸光璀璨,唇角含著笑意,耀眼得有如驕陽,令人不敢直視。
薛池忙退至一邊。太后舒了口氣,攝政王喝了她的酒,總不好再言語相逼!
看戲告一段落,眾人轉移到保和殿宴飲。
薛池覷了個空偷溜出來,走至花園一角,心亂如麻。
一樣的聲音,突兀的笑容,他姓“時”……
“你怎麼出來了?”
這個聲音讓薛池一驚,她驟然轉身:“攝,攝政王……您怎麼來了?”
攝政王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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