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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爺子盤腿坐在炕上,吭哧吭哧的抽著煙,聽到老太太的罵聲,心裡堵的慌,張嘴想喝止,想了想又沒動。
一個兩個的都反了天,越發不把他這個當家人放在眼裡了,他得找個事立立威,好叫他們知道知道這個家當家做主的還是他!
也叫他們知道知道不管分家不分家,他這個當家人的話還是有分量的!
夏老爺子打定主意,拎著煙桿兒在小桌上磕了磕,裡面未燃盡的菸灰沫兒落在小桌上發出忽明忽暗的亮光。
……
想到要把到口的肉分出去,黃氏的心裡就難受,可分出去總比沒有強,再說這好處也沒落到別家,是自己親大哥家,大哥大嫂受了好,她在婆家也硬氣。
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老大家的嘴裡扣出一成好處給自家哥哥,你說她手裡的五成?那怎麼能再分出來,二郎兩成,五郎兩成,他們夫妻一成,六娘……算了,從他們夫妻那一成中摳出半成給她當嫁妝吧,免得被人戳脊梁骨說她重男輕女。
其實就算說又如何,她可從來也沒虐待過自己閨女,有病了她還偷偷拿錢去給閨女買藥,可不像某人,整日裡疼閨女跟命一樣,結果呢……
銀子才是她的命!
嗤!
笑話一場!
虎毒還不食子呢,真狠得下心!
黃氏拿這事兒當笑話一樣講給自家大嫂聽,孃家大嫂初還笑著的臉聞言立時沉了下來,看著自家小姑,“這事兒你也跟著攙和了?”
黃氏人精一樣,哪會看不出自家大嫂的神色,也沉了臉色,“大嫂說的是啥話?我哪做得出讓人私奔的事兒?我手裡可還有一個姑娘呢!就是不為我這姑娘,我倆兒子可一個媳婦兒都沒娶?我是傻了還是瘋了能做這樣的事兒?”
孃家大嫂緩了緩神色,倒了杯水給她,“親家公親家母的意思咋說?”
黃氏撇了撇嘴,“還能咋說?跟元娘一樣除了名兒唄。二房倒是差點把江氏給休了,可惜被她那倆孝順的兒子閨女給攔住了,不然,嘖嘖……”
“你啊!”孃家大嫂瞪了自家小姑一眼,“也不好好想一想,江氏真被休了你能落啥好?你家二房有那麼一手木匠手藝,年紀又不很大,你家老太太真給張羅一門親事,他會不聽?這周圍多少村裡的姑娘願意嫁這樣的人?叫你去喊個能當你閨女的人二嫂,你噁心不噁心?”
“哎呀!大嫂……”黃氏嬌嗔的摟著孃家大嫂的胳膊撒嬌,“你這話也太讓人噁心了。”
孃家大嫂嘆了口氣,“你們家那個元娘倒是可惜了,性子那樣好,眼看就說親了……”
黃氏臉色立刻不好了,鬆了孃家大嫂的胳膊,態度也沒了親暱,“大嫂心疼她,是要看著二郎被人砍了手指嗎?二郎可是要考狀元的。”
孃家大嫂看了她一眼,也不吭聲,轉頭去收拾炕上的東西,天暖了,冬日的棉衣也差不多要換下來了,眼瞅著閨女要說親,卻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她一早翻了出嫁時的箱籠,將壓箱底的布料拿出來,準備琢磨琢磨怎麼用這些布給倆閨女一人做一身衣裙,也好有個出面的衣服。
黃氏兄妹二人,父母早年去世,孃家大嫂莫氏嫁進來時,她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養到十七歲出嫁全是莫氏在照顧,為了她,黃氏嫁入門的第二年還掉過一個孩子,將養了七八年到黃氏出嫁第二年才生下了大女兒。又為著給黃氏置辦嫁妝,賣了自己陪嫁的兩根金簪湊了幾籠嫁妝,黃氏對她的感情不可謂不深。
見莫氏不搭理她,便知自家嫂子生了自己的氣,這件事早先嫂子就說過她做的不對,可……二郎才是她的親生兒子,她是寧願看著別人家的孩子去死也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受一點委屈的人,怎麼可能讓人砍了二郎的手?!
她還指望著二郎給她掙個誥命呢!
“大嫂……嫂子……”黃氏放低了身段叫,“我知道錯了,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我總不能再把兒子送去讓人砍了他的手……再說,元娘賣進了大院子,吃香的喝辣的可比在家過的好,一點也不吃虧……”
莫氏沉沉的看了黃氏一眼,沒了脾氣。
賣進大家固然吃的好穿的好,可不在親人身邊的日子,被人當下等奴僕受委屈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裡咽的苦楚,她是半分都不懂的。
或者她都懂,不過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罷了。
說再多,傷的反倒是自家情分了。
“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瞧這布料有沒看中的,給你和六娘挑上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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