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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慎芮從地上爬起來,向二奶奶行了一禮,就要跟著弓楠離開。
“你眼裡只有二爺一位主子嗎?!”封氏尖聲喊叫一聲,眼睛瞪得溜圓,鼻子裡噴著氣,樣子非常嚇人。
屋子裡的僕婦丫鬟們,立刻知道一場大吵又要開始了,匆忙撤下飯菜,能躲的都躲了出去。
慎芮心裡直罵娘,陪著笑,又行一禮,小聲道:“二奶奶,二爺和二奶奶當然都是奴婢的主子。敢問二奶奶有何吩咐?”
“三兒,你耳朵聾了怎麼著?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弓楠看都不看封氏,不耐煩地催慎芮走。
封氏咬著牙,無名火直躥頭頂,“你若敢走出這個屋子半步,我就打斷你的腿!”她也不看弓楠,只盯著慎芮吼。
慎芮無奈地嘆口氣,走到封氏身後,找了個角落坐下來,低頭玩手指。
弓楠忽然平靜下來,眼神冷冷地看了一眼封氏,轉身走了。正蓄勢準備大吵一架的封氏不禁一愣,隨後怒火更盛,站起身亂砸一氣。金嬤嬤和冰兒等人沒有一人敢近前。
封氏砸完能砸的東西猶不過癮,一下撲到慎芮面前,抓住她的頭髮開始死命撕扯。
慎芮疼得直叫,伸手緊緊抱住封氏的腰,使勁往自己懷裡按。
金嬤嬤和冰兒、霜兒一見這種情況,頓時慌忙上前,又勸又拉。
“二奶奶,暫且消消氣。三姑娘肚裡的孩子,眼見就能落地了呀——”金嬤嬤勸了幾句見封氏聽不進去,忽然往地上一坐,開始大哭。
封氏一愣,隨後也反應了過來,她放開慎芮的頭髮,長喘一口氣,鐵青著臉說道:“賤人!生產前不準再來聽荷院。放開我!”
慎芮慢慢放開封氏,伸手按著頭皮半天無聲。冰兒上前扶起她,小聲問:“三姑娘,肚子沒事吧?”
慎芮抬起頭,一臉淚水,衝著冰兒咧嘴一笑,“這孩子結實著呢。”剛懷起時,不管自己怎麼折騰,這孩子都穩坐釣魚臺,現在怎麼捨得提前出來?
冰兒扶著慎芮,慢慢往屋子外邊走。金嬤嬤抹掉臉上的淚,扶著椅子腿站起身,忽然身子搖晃了幾下,霜兒趕緊扶住她。
“不用管我。好好照顧二奶奶吧。”金嬤嬤推開霜兒的手,自己顫巍巍走出屋子,到偏房歇息去了。
封氏面無表情地站著,直到霜兒帶著小丫頭打掃完屋子,才用空洞的聲音說道:“整理一下行裝。我要去京城過年。”
霜兒點點頭,行了一禮下去收拾。只留封氏一人,滿臉怨憤地留在燻著沉香的正堂裡。
封氏說走,當然不會立刻就能走。打理行李、準備馬車、擬定僕婦和護院名單,還要置辦禮品,加上金嬤嬤等人知道封氏不過是一時氣話,準備起來就比較慢。孃家近的媳婦,都是初二回孃家,沒有一個媳婦會在孃家過除夕和初一。在祭拜祖宗的大日子裡,主動逃避,是個什麼意思?這是大忌,是不孝中的不孝。單憑這一條,就可以休棄了。
金嬤嬤勸說得嘴角冒泡,封氏一點改變主意的表示都沒有。弓家人也沒有一個過來勸的。這麼大的動靜,二夫人等人不可能不知道。
菊兒看到封氏回京城的丫鬟名單裡沒有自己,糾結、難受不已。爹孃兄嫂都是封家的奴才,這麼久沒回去,當然想回去看看。以往二奶奶回京城探親,都是帶著自己的。現在卻像完全把自己忘了。
菊兒氣得哭了一場,心裡更恨慎芮。自從這個三姑娘進了弓府,自己的日子就越來越不好過。想到這兒,菊兒擦掉眼淚,稍微理了下衣飾和頭髮,去找孫姨娘。
弓楠巴不得封氏回孃家後,不再回弓家,特意給二夫人打招呼,不讓她去勸。二夫人只是嬸孃,平日裡不大管二房和三房的事。封氏這麼折騰雖然過了,只要不影響到弓家的利益,她是不出手管的。
這天,二夫人分派完家事,又去大房的院裡看望剛出生不久的小孫子。正與大奶奶談著滿月酒怎麼辦時,二房的小丫鬟碧兒過來請示事情,一張小臉滿是驚慌。
“二夫人,二奶奶讓奴婢來請您去聽荷院。”
“何事?”二夫人心裡閃過一絲不耐。
“奴婢不是很清楚,二奶奶讓您務必去一趟。現在,二爺和二奶奶鬧成了一團……”後邊的聲音雖小,屋內的人倒是都聽得到。
“這個老二真是,就不能讓著點媳婦嗎?”二夫人理理小孫子的襁褓,帶著丫鬟僕婦們浩浩蕩蕩地往聽荷院去。
走到聽荷院院牆外時,就聽到院裡鬧成一片,又是哭聲又是罵聲,夾雜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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