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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得車外有人喝問:“站住!車內何人?”
燕暉冷冷道:“燕將軍奉旨出城公幹,還不快放行!”
我恍然,原來已到城門。
先前那人聲音立時變得恭敬:“原來是燕將軍。張盛不知將軍到來,有失遠迎,還請將軍恕罪。”
燕銘九並未答話。燕暉道:“既然知道了,還不快讓開!”
“燕將軍出城,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阻攔。只是將軍應該知道前幾日刺客偷襲範丞相愛女一事,雖說刺客已伏法,但為了京城安全,範丞相命令我等嚴格徹查來往人員。丞相之命,我等不敢不從,還請將軍體諒。”
“好大的膽子!”燕暉喝道:“這麼說你竟是要搜查燕將軍的馬車了?”
“小人不敢,不敢。”張盛惶恐答道,“只是…”
“再不讓開,休怪我不客氣!”燕暉厲聲道。氣氛似乎緊張起來,張盛並未再多說,馬車又開始前行。
剛駛了沒兩步,我在座位下忽覺得一陣勁風掃來,車外燕暉燕珏同時怒喝,我只覺燕銘九身子似乎動了一下,隨即一聲慘叫,聽聲音正是那張盛。
我在座位下看不到外面,只覺車內亮了一下,似是車簾被挑開,耳邊聽得燕銘九冷冷的聲音:“可看到你想看的了?”
張盛沒有答話,只是“哎哎”地□不已。燕銘九吩咐了一聲,馬車緩緩前行,即刻已駛出城門。
燕銘九把我從座位下扶出來,柔聲問:“可憋著了?”我搖搖頭,想起剛才張盛所說:“刺客已伏法”,忍不住低聲問道:“誰頂了刺客之名?”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燕銘九幫我整理了一□後的軟墊,淡淡道。
我知他說的是範鶴年找人頂罪火燒歡樂之家一事,不禁心中一痛,沒再多言。
馬車一路暢行無阻,燕銘九挑開車簾,對我道:“憋了那麼久,也該見見陽光了。”我望向車外,果然陽光明媚,天藍雲清,吸了一大口含著青草味的空氣,心中頓時清爽了不少。
忽然間我聽得耳邊似乎飄來悠悠的樂聲。我聽力一向好於常人,此時凝神細辨,隱隱竟是笛子之音。
我如遭雷殛,登時僵在座位上。隨著馬車行駛,笛聲越發清晰,眾人皆已聽到。燕暉在車外問道:“將軍,可需…?”
“繼續走。”燕銘九看了我一眼,沉聲道。
笛聲幽婉,如泣如訴,我抑制不住地顫抖,耳中聽得清楚,那曲調明明白白便是那首“一生有你”。
我只覺心上所有的傷口復又被剜起,鮮血淋淋,疼痛感瘋狂湧來,鑽入周身每一條神經,我想叫卻發不出聲,只是緊緊地攥住了胸前衣襟,艱難地喘息著。淚水不知何時早已模糊了雙眼,朦朧中我似乎又看到那結伴而立的身影,男才女貌的一對璧人。我絕望地閉上眼:裴湛藍,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隨著馬車前行,笛聲漸漸被拋在身後。燕銘九一點點掰開我緊攥的手,握在自己手裡,又替我擦掉臉上的淚,我無力地靠在車壁上,只覺心痛入骨。湛藍,你既已離開,為何又要來擾亂我的心?一生有你,於我而言,是多麼荒涼的渴望。
馬車停停行行走了三天,到了一處莊園似的大宅,燕銘九扶著我下了車,一個二十餘歲氣宇軒昂的青年人走上前,與燕銘九雙手交握,看樣子倆人是多年之交,極為熟絡。
燕銘九把我拉過來,笑著介紹:“這是寧玉瓷,玉兒,這是我小時一起長大的好友靳宇。”
那名喚靳宇的年輕人打量了我一下,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隨即笑道:“歡迎來到靳莊。寧姑娘大可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千萬不要客氣。”
我點了點頭,輕聲道:“麻煩你了。”
靳宇笑道:“我和銘九相交多年,他麻煩我時從來都不客氣得很。還是寧姑娘人善心慈,一見面就替他說了多年該說的話。”
燕銘九給了他一拳:“你今天廢話怎麼這麼多?還不快帶我們進去休息。”
靳宇笑著搖了搖頭,把我們讓入莊園。
安頓下來後靳宇帶我四下游看,莊園地處一片山谷之中,青山環繞,林海松濤,天朗雲清,實是一處世外桃源。莊園內是古意盎然的廊橋角亭,頗有一派水墨丹青的韻味。
景色雖美,我卻恍若未見,眉宇間愁容難消。靳宇見我面色蒼白,與燕銘九交換了個眼色,便送我回房休息。
我們在靳莊住下,燕銘九有時與靳宇閉門談些事情,有時出門一整日見不著人。我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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