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第2/4 頁)
杜蔭澤收斂心神,插道:“可需派人壓制?”
青玉案正中的藏藍身影緩緩放下手中已空的茶盅,淡淡道:“不必。反正,也不全是謠言。”
對面的人微微一笑,持起壺給自己的茶盅續滿,隨口問:“老鼠可有動靜?”
“尚未出洞。”杜蔭澤回稟。
修長的指持盅啜了口茶,微微搖頭:“不過是在等時機罷了,倒是會算計。”
“還需多少時日?發作時間似乎縮短了。”劍眉微蹙,想起了那人兒強忍痛楚時的辛苦模樣。
“我要先診過才知道。”微垂的眼簾遮住了眸中難抑的情緒,“有勞將軍儘快安排。此外。。。”空盅放回案上,“還請將軍莫要告知她我任相之事。”
一聲冷哼隨即響起。
對面的人並不惱,淡淡解釋道:“她本就愛胡思亂想,知道太多對她的病沒有好處。”
杜蔭澤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將相不合這廂罪名,天下有幾個女子能承擔得起?何況今日回來的,已非當年的玉瓷。
他想起那丫頭,面龐已有些模糊,印象中只記得有雙烏溜靈動的大眼。還能想起的便是將軍每次提到她的眼神,溫柔的,眷戀的,心疼的,傷楚的。。。他與他相識多年,一直覺得他心堅如磐,無可或摧。直到遇到那丫頭,似乎磐石也開了竅,一發不可收拾。
話已說完,起身離開之際,身後低沉的聲音響起:“於公,國為先,你我是盟。於私,她的身體為先,你我卻是敵。這一次,我絕不會讓。”
沒有轉身,清冽的聲音無波無瀾:“於公於私,這一戰之於裴某,惟勝無他。”
幾日後的一個下午,我和江雪在園中放風箏,玩到滿身大汗方才回屋。剛擦洗過手臉,婢女便稟燕銘九來了。
他很少回來得這麼早。我迎上去,他看著我仍舊泛紅的臉頰,笑問:“玩風箏去了?”
我點點頭,癟嘴道:“有一隻掛到樹頂怎麼也夠不到,你幫我去摘下來好不好?”
燕銘九溫和地道:“等下再去。玉兒,有位大夫來為你看診。”他側身讓開,一個修長挺逸的身影佇立在門口,一雙溫潤含笑的雙眸正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我。
春日的陽光頃間暗淡,掩沒在幽譚般的眸底深處。那雙在夢裡無數次出現的眸,赫然便在眼前。我只覺一口氣憋在胸中,攪得五臟六腑翻江倒海的疼,心底有什麼東西隱隱地呼之欲出,竟無端端生出一種畏懼和惶惑,不敢觸碰。
不自覺地退了兩步,躲在燕銘九身後。
那雙眸一黯,希翼淡去,化為一抹平靜而濃重的墨黑。
燕銘九眸中亦看不出情緒,只扶住我的胳膊安撫道:“先讓裴大夫給你把把脈。”
我被燕銘九拉坐到桌邊,持了一隻胳膊墊了脈墊放到桌上。門口的人亦舉步到桌邊坐下,伸二指搭上我的手腕。
他的手指微涼,讓我不由打了個哆嗦。
沉吟片刻,他又問了些個近況。我心思恍惚,大都是燕銘九替我回答。雖一直低著頭,我卻能感到那道灼人的目光始終未離。
“針灸為主,藥劑二貼為輔,每日施為方有效果。”
“那便有勞了。”
“燕將軍言重,我這便開方。”
“等。。。等一下。”我忽然抬頭,被打斷的二人齊齊看向我。
“那個針灸。。。要寬衣麼?”我小聲地問,聲音低到近乎自語,桌邊的兩個人卻都聽得清楚。
他神色複雜地望著我:“需要。”
我迅速垂下眼:“我不想針灸。”
燕銘九眉頭微蹙,眸中情緒莫名:“玉兒,身子要緊,休得任性。”
“我不要針灸!”我盯著桌沿,似乎那便是底線,固執地不肯妥協。後背醜陋的傷痕;是我不願給他見到的自卑。
一瞬的沉默後,清和的聲音響起:“那便用溫灸吧。效果雖慢些,亦能通經補氣。”
我略帶疑惑,一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包容中帶著眷寵,心不禁一顫。
“無須寬衣。”他看著我,補充道。
我點了點頭,桌下的手忽然一熱,卻是被燕銘九握住了。
“那便這樣定下吧。”燕銘九看了我一眼,見我不再異議,便起身道:“裴大夫,請移步前廳。”
他深深凝視了我片刻,終起身離開了。
我趴倒桌上,只覺周身氣力被抽空般,提不起半點精神。
第二天下午,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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