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2/4 頁)
起身回到屋內,和江雪玩笑慣了,並不當真。但她剛剛的一句話卻是點醒了我:難道真就這樣躲一輩子?
裴湛藍對我的心意,自那日山巒對峙後算得明朗。我當日雖然發燒昏倒逃過一次,但以他和燕銘九的心智又怎會不明白我的有心逃避?本來先前與燕銘九的曖昧不清已夠是混亂,若再繼續裝傻,他會作何想法?大概會以為我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那日裴湛藍曾說過,他把新娘弄丟了。我即便記憶全失,也猜得到他的新娘大抵便是以前的玉瓷。我知道只要我問,他定會完完全全地告訴我。但他如此待我,到底是因為我是當年的玉瓷,還是如今的子玉,我卻沒有勇氣去面對答案。
我不是在吃玉瓷的醋,我只希望他愛上的是現在的我。雖然明知道這想法近乎奢望,卻仍在心底固執地堅持著,卻又卑怯地不敢聲張。
如此的矛盾,造成今日的僵局又怨得了誰?
只是這個局,多拖得一天便混亂一分。正如江雪所說,我何德何能,霸著兩個男人不放?以前的玉瓷也許有這個資本,只是如今的子玉,不過是個宿疾纏身的病癆子罷了。
望了眼窗外的豔陽,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裡有話憋著倒不如吐了,最壞的結局不過我重新回去姜村,想想也不賴,那還怕什麼。
心意一決,頓覺心頭驟輕,人兒也精神了不少,喚過江雪,在屋裡憋了這些日子,趁今日陽光尚好,便出去遛遛。只等明天裴湛藍來了,便與他說個清楚。
從熱鬧的市集擠出來,兩個人皆是額頭冒汗。自打上次遇劫險些墜崖後,燕銘九嚴令我和江雪不許單獨外出。可惜不敗將軍的威嚇對我倆似乎作用不大。這不,一聽我想出門,早就憋得發黴的江雪立馬找了兩套家丁衣服,兩個人扮了男裝,從後院爬樹溜出了府。連馬車都沒備,一路溜達到了集市,大啖美食,互戲玩鬧,無所顧忌,不亦樂乎。
玩得有些乏了,兩個人沿街慢慢走著。江雪兀自低頭把玩著新買的香囊,愛不釋手。我看著街邊民居中的裊裊炊煙,聽著孃親喚貪玩的孩子回家吃飯,心底深處猶如石子入潭,泛起絲絲漣漪,腳步也不自覺地加快了,貪婪地想多看看這平淡尋常卻是溫馨無比的人間煙火。
順著街邊一路行去,幾個玩得滿臉是汗的幼童互相追趕著從身邊跑過,我聽著那稚嫩的童音嘴角不自覺地高高揚起,又行了片刻已轉過街角,臉上的笑容卻在一瞬間凝固。
街的另一端,一輛馬車停在某個宅院門前,一對男女正擁而偎,情深難捨。雖然隔著大半條街,但那修長挺拔的身姿,美如冠玉的側臉線條。。。我恍惚覺得命運跟我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從燕銘九到裴湛藍,不知老天爺對我究竟是太仁慈還是太殘忍,似乎篤定我有一顆擊不潰的鐵石心一般,總是安排我看到冷酷的真相。
女子的臉埋在裴湛藍懷裡,看不清容貌,遠遠的只見得身姿婀娜,衣著華貴。
我看到他抬起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女子抬起頭,佈滿淚痕的小臉難掩嬌豔,一踮腳,毫不猶豫地親在他的臉頰上。
我迅速轉過身,向來路跑去。沒跑出幾步,被人迎面扯住胳膊,我幾欲掙脫,卻聽得對方連聲呼喚,我抬起頭,恍惚看到江雪詫異的臉龐,頭腦慢慢是清明起來。
“臉色怎麼那麼白?跟見鬼似的?”她疑惑地盯著我。
我搖搖頭,強自平抑著胸中的促喘,腦中一遍遍重放的皆是剛剛那對相偎相依的身影。心中空蕩蕩的,我聽到碎裂的聲音,刺入筋脈,延伸到周身每一根神經,抽髓鞭筋般的痛,卻生生的不見血。
“回去吧。”我聽到自己的聲音空洞而陌生。
是我太天真還是太奢望?將短暫的溫存當作誓言,片刻的相擁便以為是永遠。所謂兩個人的一生一世,從始至終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我獨自的痴望罷了。
亦或許這便是老天對我三心二意的懲罰?
機械地邁開腳步,沒有看到身後江雪若有所思的神情,只想快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將胸中空洞細細縫合,止住那肆意蔓延、無邊無際的痛楚。
………
裴湛藍微微用力,拉開緊纏在腰身上的藕臂,不著痕跡地推開兩人間的距離。
“時候不早了。”他以眼神示意馬車旁的丫鬟過來扶人。
“湛藍。。。”嬌靨微揚,美目含淚,佈施原仰頭看向眼前的人,卻在那雙幽深的眸中尋不到自己的影子。
裴湛藍神情淡淡的,沒再給她機會多言,將她交給迎上來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