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3/4 頁)
“唉。。。。。。”
胸口一陣滯痛,我捂住嘴,逃一般地轉身跑回了營帳。
拐角處轉出兩個人,望著那倉皇而去的背影,一個兵士低聲問:“梁參將,您看這麼說行麼?”
那個被稱為“梁參將”的方臉漢子微微點頭,臉色陰沉,一手不自知地重重按在了刀柄上。
我咳嗽了一陣,只覺得心痛如絞。原來事態竟已如此嚴重,我給燕銘九添了這許多麻煩,他卻隻字不提。若不是今日聽得,恐怕到他真的被朝廷撤換追查那天,我才會有所知覺。
想起這些日的種種,心頭酸楚,又是一陣咳嗽。
帳簾被挑開,金淳走了進來,見我伏在案上咳嗽不已,不禁變了臉色,幾步走了過來,伸手幫我順氣,另一隻手倒了水,遞到我嘴邊。
我不願在他面前露端倪,猛喝了幾口水,壓了咳嗽。金淳擔憂地看著我,道:“要不要叫軍醫看看?”
我擺擺手:“老毛病了,無妨。你怎麼回來了?”
“先鋒營已演練完了,我就先過來看看。玉瓷,你真的沒事?”金淳緊盯著我,似乎要從我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我拍拍臉,扯出一抹笑:“沒事,可能坐得久了有點悶。你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他點點頭,拿了披風讓我披上。出了帳,我信步往外走去,金淳也不說話,只是跟在我身邊。
一路上倒沒碰上多少人,我來到以前作雜工時常去洗澡的泉眼。這裡本來就少人,此刻更加安靜,只聽得風吹樹葉的刷刷聲夾雜著偶爾的鳥鳴。
我坐了下來,望著透徹見底的泉水,只覺這些日子與燕銘九的相逢恍惚得像一場夢,溫馨到極致,絢麗至完美。
然而夢終究是夢,總是要醒的。
即使這份皮囊依舊,我畢竟已不是以前的那個玉瓷了。
“阿淳,等仗打完,隊伍就要回夏都了麼?”
“是的。”金淳凝視著眼前人的側影,他知道她不開心,“你以前住在夏都。”
“是麼?”夏都?多麼遙遠而陌生的地方。
一隻手把我的頭攏到肩膀:“不要胡思亂想。有我和燕將軍在,沒人能傷害你。”
可是我卻傷害了你們,我在心底默默地說。
“給你講個故事吧。”金淳突然開口,“從前,森林裡住著三隻小豬,有一天豬媽媽對它們說。。。”
他講了三隻小豬,又講了小紅帽和狼外婆,這些故事都是在歡樂之家時,她講給孩子們聽的。那時他自覺已是大人了,自是不屑與小孩子為伍。可偶爾聽到她的故事,還是忍不住被吸引。那時他曾想,她腦子裡怎麼會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這個女子好像一本書,他用心讀了五年,卻依然沒有看到末頁。
然而眼前的這個她,卻是如此羸弱,宛若甫生的嬰兒,眼中時常流露出茫然無措的神情,讓人只想將她牢牢護在臂彎裡。感覺著肩膀上微不足道的力道,她終是需要人保護了,他想著。
不知道身旁人的千頭萬緒,低低的故事聲中,我倚在金淳的肩頭,沉沉睡去。
日頭西落,晚霞輝映,寂靜的林間只聽到風穿葉水擊石的滴鳴,還有肩頭人不甚均勻的呼吸。
身後冗雜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金副將,將軍有令,請你速回。”
他沒有動,低頭看了一眼,她睡得很熟,纖長的睫毛隨著呼吸一抖一抖的,像兩隻不安分的小蝴蝶,一隻手抓著他腰間的衣帶,似乎在尋求某種依靠。
這幅畫面,一直留在他的記憶裡。直到兩鬢斑白,想起來,嘴角仍會忍不住地揚出一個溫柔的笑。
那個有風的下午,那份無人打擾的寧靜,那眉梢指尖流露出的倚賴,是她留給他最溫馨的回憶。
他很小心地把肩頭的人抱起,轉身上了馬。馬兒走得慢而穩,他只希望這段路能長點再長點,讓她的好夢久一點。
78
78、悲歡離合陰晴月 。。。
“金副將,你帶一隊人向西搜尋。沈參將,你帶人往東找。”
“是!”
“有誰認識去姜村的路?”
帳中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靜默後,終於有一人上前道:“稟將軍,屬下曾聽亭屏上的人說起過,那裡位於怒江末流,全是山路,恐要耗上一日腳程。”
燕銘九邊起身邊道:“你隨我一起,即刻出發。”
一直沉默未語的梁參將突然上前一步:“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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