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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現在不論是對他還是對我,即使是一秒的時間都可以關乎我們的生死。
落水下
誰想剛遊不到半米,卻有隻手死命地拉著我的腳,一驚之下,又嗆了口水。一回頭,原來是剛才抱著永璉的那個嬤嬤,她還未死,而且正用盡全身的力氣拉著我,想我也一併把她救上去。也並不是我不想救,但單憑我一己之力,要救永璉已是很勉強的,又如何能再多救一個老嬤呢?我拼命想掙脫開她的手,但她就是死命不放,眼看就要到極限了,永璉的臉色也比剛才差了很多,而且萬一那老嬤突然死去,隨著肌肉的硬化,那麼我是再怎麼也不可能掙脫開這隻手了,到那時就只有死路一條。
慌亂之下,手觸到頭上一點冰冷的東西,靈光一閃,毫不猶豫就把之前弘晝送我的髮簪拔出,往那嬤嬤的手插去,一般人在感受到疼痛的同時應該會縮手的,但她的求生意志卻使她更用力地把我拉了一把,順著水流,我幾乎就要和她撞上,頓覺得那原本還算慈祥的容貌突然變得猙獰可怖,為了自己,為了永璉,我顧不得那麼多了,就在快要撞上的一刻,我用力把那髮簪插進她心口,瞬間即亡,血也一下子把湖水染得鮮紅,四處也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但我也顧不得那些了,趁著她鬆手的一剎那,藉著她的身體,雙腳一蹬,急速向水面游去,我的氣力已經用盡了,要不是手裡那捲縮著的生命在時刻提醒著我,我可能早就放棄了。
隨著那點光源逐漸擴大,最後我終於穿過冰塊浮出水面,我急速地呼吸著,我還是第一次發現空氣是如此的珍貴,隨即用盡最後一點的力氣盡量把永璉託上水面,蓉姑姑一邊在呼叫一邊含淚接過永璉,“福晉——福晉——”我知道這時我的樣子一定很恐怖,披頭散髮,還滿是血汙,我很想上去,但周邊的冰實在太薄了,只消一用力,周邊的冰塊就會哇啦啦地應聲而落,那些太監宮女連連後退,誰都不敢冒這個險。
我的力量一點點在消失,最後手一滑,整個人又重新墮進水裡去。就算我想如何地安慰自己,這一刻,我也不得不感到絕望,想不到還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我又要再死一次,雖然在最絕望的時候,我曾想過尋死,但在這一刻,我真的很不甘心,最起碼我還想再看弘曆一眼,弘曆——你在哪裡?為什麼每一次你都不來救我?眼淚與湖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我的眼睛,順著水流,很快我又漂回到那嬤嬤的身邊,多麼的諷刺,剛才還拼盡全力的把她殺掉以換取一線的生機,現在我卻要與她的屍體度過我人生最後的一點點時間直到死去。
她心口的點點碎光吸引了我的視線,遊近了才看清是剛才髮簪,我伸手把它撥了出來,一不小心卻刺到自己的手,血絲在水裡散去,我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現在我才看清弘晝送我的是一支白玉梅花簪,上面每一朵梅花的花瓣都是用羊脂白玉雕剁而成,晶瑩剔透,一如他送我的白梅花。我努力把自己的頭髮挽成髻,然後插上那梅花簪,我希望弘曆再看到我的時候,我還是一如初見時那般美麗。
越臨近死亡,我反而越覺得溫暖,死亡好像沒有我想像中的痛苦,我只是覺得很累了,很想睡覺,雖然很努力地想再多看這世間一眼,最終還是敵不過眼皮的沉重。
再次掙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的卻還是硃紅色的宮牆,我有些恍惚了,我明明記得我是在湖裡死去的,怎麼我還會在這紫禁城裡呢?“醒過來了?”一把熟悉的聲音從後響起,一回頭,我更懸了,我看到一張和我一樣的臉,這簡直是見鬼了吧!難不成我做了鬼還逃不出這紫禁城?
“你放心,你還沒有死,你已經忘了我麼?”那女子的確很眼熟,特別是她的聲音,“是你!”我終於記起來了,就是那個總是在我的夢裡出現的人,“你究竟是誰?”我下意識地看看我的手,因為每一次見到她,我的手總有被火燒或冰凍的感覺。
真相
“你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麼?”她注視著我,她的眼睛很漂亮,雖然我們的樣子真的很像,但我的眼睛卻及不上她那般的清澈明淨。“你真的是呂氏四娘麼?”她點了一下頭,“你死了麼?”雖然剛問出口連我自己也覺得很好笑,但我真的很好奇。
“你可以說我死了,也可以說我沒有死。”想不到她的話比我的問題更懸。
“真正的呂四娘在當年呂氏一族被抄家的時候已被株連了,我和你其實是一樣的。”我還是不明白她的話,“真正的景嫻不是早就死了麼?”如此平靜的一句話在我聽來卻猶如驚天霹靂,“你也是現代的人?”我的後背微微滲出汗來,她的沉默已是答案。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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