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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沒有意識到大哥需要救治,他渾渾噩噩的跌坐在地上,腦子裡像是沸水般撲騰蒸騰,她,掉下了懸崖,她,生死未卜!
不!他哀嚎一聲,往外衝去,想要去她掉下去的地方看看,說不定,她正掛在懸崖上,說不定,她被架在樹梢上,說不定……她正等著他去救她。
他跌跌撞撞的推開門,向外踉蹌著走去。
是他害了她,如果不是他自以為是的保護,如果不是他故意的傷害,她也不會再她的門外等候,情離宮也就不會把她抓走,她也不會被逼落懸崖,都是他不好!
“站住!”這一次,他又被父親攔住。
他卻置若不聞的往外走去,何翼龍剛準備開口責罵和阻攔,卻被他的目光驚住。
他的眼睛裡沒有了之前的溫潤和懦弱,而是慢慢殘忍狠絕,他冷酷的目光讓久經沙場的自己都忍不住有些涼意,他眼神冰冷的不像活人,陰狠怪癖的氣質從他的身上瀰漫開來,帶著些絕望和希冀,他就這樣從自己的面前走了過去。
不光自己,身邊的暗衛和侍衛們也被他的冷酷所震到,一個個僵立在原地。
他像是瘋了一樣趕到她跌落的那個懸崖,懸崖邊的痕跡凌亂,他甚至可以想象她跌落下去前的掙扎和害怕,他跪倒在她曾站立的地方,眼淚,帶著冰冷的溫度落在沙土中,卻迅速的被過濾掉,那些堅硬的石頭仍然沉默著立在原地,像是無聲的譏誚,它們在譏誚他害死了這個世界上他最愛最想保護的那個人。
他的手,狠狠地砸在石頭上,一下又一下,可是儘管如此,已經濺出鮮紅的手仍然不能夠麻痺自己,沒有溫度的血液如同他沒有溫度的心,帶著些絕望的氣息。
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再也沒有人會甜甜的叫他“美人哥哥”,不會有人再挽著他的胳膊給他講笑話,不會有人能夠合著他的琴聲歌唱,不會有人想要做雞蛋羹卻笨手笨腳的連燒火都不會,也不會有人乖巧的坐著任由自己笨拙的為她梳妝,更不會有人固執的在面對他的傷害的時候,仍然堅持說自己喜歡他。
她說的話,做到了。
她說她不會原諒他,就算死都不會。
沒有關係,這個世界少了她,也沒有任何意思了,他的陽光,他的 顏色都已經消失,自己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他悽然一笑。
“顏兒,對不起,我來陪你了!”他望著前方的萬丈懸崖,她也曾站在這裡,呼吸著這裡的空氣,感受這裡的涼風,這種感覺,就像她在微笑著看著他一樣。
他張開雙臂,縱身跳了下去。
可是,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人狠狠地拉住他的身體,把他拽了回來。
那個人說,她沒有死。
那個人說,她好好的活在另一個世界。
那個人說,她會回來的,因為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最後,那個人說,她和他的緣分還沒有盡。
那個人的語氣肯定,表情超然,他信了。
他告訴自己,她一定會回來的,他等著她。
回家的時候,看到那個男人意味深長的表情,他心底湧起了深深的厭惡,他曾經為了這個男人到陌生的國家,他曾經為了這個男人殺掉對他疼愛有加的花家夫婦,他也曾為了這個男人的欺騙而傷害了他,可是,從這一刻開始,他再也不會為他而活了,父親也好,任何人也好,鬥不過是別人。從今天起,他,只要為她一個人活著!
從今以後,他不會再讓任何人左右他,唯一的她現在暫時已經離開了,所以,不會有人能夠影響他了。任何人,都無法阻擋他的腳步,遇神殺神,遇魔殺魔。
門外,傳來石頭小心翼翼的聲音:“公子,吉時已到,該拜堂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容。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喜樂聲中,鞭炮聲中,歡聲笑語中,對方的那一身紅讓他模糊了起來。
有那麼一秒,他幾乎懷疑,對面站著的是她,鮮紅的蓋頭下,是她靈動鮮活的臉,忍不住,這種期待漸漸佔據了他的心靈,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周圍的人全部鬨笑起來,幾步的距離,那個被他稱作父親的男人笑容滿面。
“送入洞房——”禮官的高喝聲中,他拉著紅綢的一端往新房走去,這一刻,他甚至真切的感覺,紅蓋頭下,是她的臉。
這樣深刻的希望讓他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