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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娘哪會不知梅鶴鳴什麼人,昨兒個說了那些話哄騙與她,打量他那幾句甜言蜜語便收服了她,真當她是那等愚蠢夫婦人了,這會兒才算把實在嘴臉露出來。
宛娘蹭一下站起來道:“誰又犯得著去攔你,只別拘纏著我一個良家婦人,自去尋你的樂子吧,你便是把青州城裡所有的粉頭都梳攏了,納進來,與我什麼相干。”
宛娘這幾句話說的句句刺心,竟是一句都不讓,什麼迴轉,心裡這是還惦著走呢,說不準還想著那個王青,巴不得自己放了她,她好回去尋了那王青過她的安穩小日子去,真真白日做夢。
梅鶴鳴大惱起來,一把抓住宛孃的手臂,咬牙切齒的道:“你莫不是還惦著那王青?”宛娘哪裡聽得王青二字,想王青那樣一個老實憨厚的漢子,卻落得如今連生死都不知的下場,不都是梅鶴鳴使的手段,這廝明明應了她,放了王青家去,自己這才又跟了他,不想他說一套做一套,白白的哄了她一場,背地裡把那王青不知怎樣加害了,這會兒還來提王青,宛娘直覺一股火氣從胸間竄上來直直衝上頭去。
氣的身子都有些抖,用力掙開他,盯著他道:“梅鶴鳴初你應了我什麼?王青如今在何處?你面上應我放了王青,背地裡卻遣人去害他,這會兒還敢來替王青,你自己坐下的事都忘了不成,你這個言而無信口是心非的小人。”
梅鶴鳴沒想到宛娘知道了這事,為了個王青這是發作起來要跟他大吵大鬧呢,那一雙明眸裡目光射出來又冷又厲,又恨又厭,哪還有半分情份,竟是恨透了他一般。
梅鶴鳴直被宛娘氣了個七竅生煙,長著麼大,何曾有個人敢這樣對他,更何況還是個婦人,虧了自己還巴巴的哄她疼她寵她,這些日子裡的心竟是都費了,把這婦人越發寵的連半點兒規矩都沒了,不吃些教訓,還當他梅鶴鳴是個性子軟,任她胡鬧的。
念頭至此,一伸手抓住宛孃的胳膊,拉拽幾步,用力一甩,甩到床榻之上,大喝一聲:“都給我滾出去。”吳婆子嚇得忙帶著丫頭下去了,心驚肉跳的在外頭立著,想進來又著實懼怕梅鶴鳴的脾氣,急的沒法兒。
再說宛娘被梅鶴鳴的力氣甩到床上,腦袋磕到床側的櫃子上,一陣發矇,可見這廝真瘋了,還沒回過神來,梅鶴鳴已經撲過來,就扯她身上的衣裳,撕拉一聲,外頭的衣裳被他扯成兩半,丟在一邊,摸著就來脫她的褲子……
宛娘忽想起昨兒晚上,他在書房裡跟那個伴琴的情景,這當她是粉頭一樣對待了,宛劇烈掙扎起來,兩手瘋了一樣胡亂抓撓廝打,被梅鶴鳴抓住手腕抬起按在頭頂,宛娘兩手被他制住,身子卻如活魚一樣扭跳起來。
梅鶴鳴怒火遮心,伸手扯住她的絹兒褲撕開,裡頭卻是光溜,溜兩條**,撩起自己下襬,亮出胯,下物,事,便要逞兇。
宛娘瘋了,一股氣拼上來,手被他捆住,還有腿呢,抬腿,伸腳,狠狠就是一腳踢過去,正踢中梅鶴鳴的子孫袋上。
梅鶴鳴不想宛娘真敢如此,沒防備被她踢了個正著,悶哼一聲,疼的彎下腰去,宛娘知道今兒這一番,自己恐也沒了活路,與其讓這廝懲狠,不如自己了斷,倒還乾淨,一骨碌爬起來衝下床去,直直衝那邊牆就撞了過去,想著撞死拉倒了,也省得在這兒受罪,咚一下,眼前一黑便不知道事了。
梅鶴鳴緩過勁兒來的時候,宛娘已經軟趴趴躺臥地上,額角的鮮血順著流下來,流了滿臉,映著慘白一張小臉怵目驚心,這是真不想要命了,不然,哪能撞到如此大力。
梅鶴鳴忙過去,抱起她,探了探鼻息還有,揚聲叫人,吳婆子進來一瞧,嚇的魂兒都快沒了,怎就弄成這樣了。
梅鶴鳴喝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讓人請郎中,打溫水進來。”吳婆子忙幾步奔出去,讓小廝去請大夫,又讓丫頭打了溫水,絞了帕子,遞上來。
梅鶴鳴用乾淨帕子按住宛娘額頭傷處,接了溼帕子來給宛娘拭淨臉上血漬,讓吳婆子拿了套衣裳來換了。
剛收拾妥當,郎中也到了,便是梅鶴鳴不想讓郎中見著宛娘,如今這傷在臉上也沒法兒,只攏著帳子讓郎中瞧了一眼,仍放下帳子。
那郎中正是昨兒開了千金方的那個,心裡也驚疑不定,昨兒還好好的,怎的今兒一早就這樣了,瞧著傷處像是撞的。
一時診了脈,梅鶴鳴吩咐吳婆子守著宛娘,自己跟郎中出來到了明間問他:“如何?”郎中道:“傷處不輕,又失了血,恐要吃些補血的方劑好生將養些時日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