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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跟四方諸鄰打好關係,屆時可不要有戰爭才好。
沈硯已經走遠了,鈴蘭無語了一下小跑跟上,還真是個呆子,就不曉得等自己一等。
沈家因為是外來戶,當時多虧鈴蘭的父親跟村長和里正都說得上話,再加上歸隱鎮的孔鎮長親自出面作保,這才在臨水村末尾處劃了一塊土地蓋房子。
村裡房屋雖錯落毫無格局,卻也是緊密相連的。村末尾處最後一家不巧正臨著一條不大不小的小溝渠。沈家若是想落戶,只有將房屋建在河渠對過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沈家的院子才比村裡其他人家的面積都要大。
鈴蘭回頭望去,這麼一戶人家遠遠看著不免單調不合群。
大家都準備夏收了,這一年四季就指望這一季麥子過冬,是以格外上心,幾乎每天都有人往地裡跑一趟並暗暗祈禱老天爺可得開眼,萬不能在這節骨眼兒上下雨。
鈴蘭小跑跟上沈硯,遠遠就見前方有人緩緩走過來。她不認識這些人,怕落了單打招呼時出了醜,只得三步並作兩步恨恨跟上沈硯,就等著他張嘴呢,要不她怎知該如何稱呼這二位?
恰巧這一幕被迎面而來的幾人看見了,其中一個打趣道:“喲,瞧這水靈靈的丫頭,這不是傻硯兒家的新媳婦兒嗎?怎麼跑什麼呢,硯兒你也該等等啊。”
此人是沈家的鄰居,也就是跟沈家一樣臨著河渠的郭家。兩家之間只隔著一條溝渠,說話也近,是以比旁人熟稔了些。
另一個夫人接話道:“可不就是,瞧這丫頭長得,真是眉清目秀,硯兒可真有福氣,可得好好疼媳婦。”這是韋氏,跟方才說話的婦人是親家關係,大女兒孫梨白嫁給了郭家長子。
又一個婦人道,“就是就是,這麼嬌滴滴的小姑娘,傻硯頭腦不清楚的可得看緊了摸清楚了底細,莫要學了那老張家,給咱村裡添了那麼大的笑話,”聲音頓了頓,又將鈴蘭上下打量一番,陰陽怪氣道:“可得好好疼嘍。”最後一個音節飈的十分高,聽得鈴蘭直彆扭額角直抽,真想把這尾音拍回她嗓子眼兒去。
這位說話的是村裡出了名的長舌婦,本人馮氏,夫家姓曹,名河,也是個有本事的。因為曹河膽子很大,敢一人獨闖深山,所以村裡人都叫他曹大膽,也因為他狠,村裡沒人敢跟他叫板,當然除了村長。而村長之所以能治他,也是他本人極好面子,喜歡別人說他一個好,這才給了村長面子。
曹大膽經常上山,家裡葷菜不斷,手上也有現銀子,且又是村裡第一個買的起地的人,是以馮氏在村裡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經常把富農中農貧農掛在嘴邊。而她之所以這麼膈應鈴蘭倒不是因為鈴蘭得罪了她,畢竟她們不過頭次見面,而是因為沈硯。
曹大膽跟馮氏有個兒子,而曹大膽這人又十分注重臉面。他見村裡郭家送長子郭耕去了歸隱鎮的“雲鶴書院”讀書,就琢磨著家裡若是有個讀書人走哪兒不得被人高看一眼?再者若是以後考了官,那可真真是了不得了,當下便交了束脩還給原本叫曹大力的兒子改名為曹文塾。
然而事與願違,他算盤打的是好,可他兒子曹文塾卻不是塊讀書的料。人家郭耕誠然落榜未曾考個一官半職,但多少也有個秀才之名,可曹文塾卻還只是童生。
能將孩子送進學堂的都是有些家底的,村裡人起初心裡泛酸,見這曹文塾不爭氣難免說道兩句。
馮氏溺愛孩子可不幹了,非說她家孩子進學堂進的晚,課業跟不上實屬正常,過兩年就好了。然而後來就連半途入學小了曹文塾三四年的歸隱鎮沈府的沈砡也考上了秀才,馮氏這才深覺被人生生打了臉。
因此沈府便被她記恨上了,雖然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事。
村裡幾個婦人總有幾個看不慣她的囂張勁的,聽她炫耀煩了難免就拿沈砡賭她的嘴。馮氏這個人欺軟怕硬,她不敢得罪歸隱鎮的沈府,只能時不時給村裡的沈家使點小絆子。
比如剛才那句,“也是啊,這麼嬌滴滴的小姑娘,小沈這頭腦不清楚的可得看緊了摸清楚了底細,莫要學了那老張家,給咱村裡添了那麼大的笑話。”
鈴蘭默默瞅她,只知道歸隱鎮的三大家族之一許府逐漸潦倒,卻不知竟潦倒這程度,一個鄉野婦人也能指著許府姑娘的鼻子出言諷刺。
說起老張家,這又是一樁陳年舊事,鈴蘭對他們說的事雖然不知,但是聽馮氏的語氣和韋氏二人的臉色也能猜出絕對不是什麼好的,因此馮氏這話說得她心裡窩火了。
只這一個照面鈴蘭就不喜馮氏,她看著後者淡淡道:“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