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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許夫人產下嬰兒,產婆高聲恭賀:“恭喜許老爺,是個小公子!”
許恆彥大笑,鈴蘭也鬆了口氣,許小妹緊繃的神經一鬆,撲進鈴蘭懷裡。
鈴蘭拍拍她的頭,對產婆道:“去領賞吧。”
“謝大小姐。”
柳苑很快就打理修葺完畢,臨水村裡除了幾畝地外,並沒有多少家當,一天的時間就都搬的妥妥當當了。只是住了那麼久,心裡難免不捨了些,房屋什麼都還留著,以後說不準還有用得上的時候。
夏季天氣炎熱了些,鈴蘭懷有身孕,本身孕婦的脾氣就不好,心情就更煩躁了。
許府地下有座冰窖,長年儲有冰塊,只是鮮為人知罷了。
屋裡擺了兩塊,香草舉著扇子給她扇風,嘴裡絮絮叨叨的說起最近歸隱鎮裡發生的“大事”。
“想沈家以前在歸隱鎮的那勢頭,簡直要蓋過咱們了。誰曾想這才幾年光景,竟落得這般下場。那沈柳也是個可憐的,唉。”
如今家底殷實,在歸隱鎮也算是大戶了,沈母就想著給鈴蘭張羅個丫鬟伺候著,畢竟以前怎麼也算是個千金小姐。
鈴蘭不想麻煩,就把香草要了過來,聽她這麼說,心道可不是嗎。
當日羅鳴轅喝下的那兩杯酒並沒有毒,說到底沈柳還是捨不得那個男人。然而一切不過都是她的一廂情願,羅鳴轅可是半分也未留戀。只是他回去的第二天,蕭銳就從平遙城帶來了訊息。
羅鳴轅死了。
沈柳並未下毒,然而他還是喪命了,至於原因,聽說是自盡。
當日那名少年,也就是羅鳴轅與何槿沅的兒子,將兩人葬在了一起。
下葬當日沈柳沒去,旁人只道她是心灰意冷。卻見次日,沈府悲慟聲震天,沈柳懸樑於自己屋裡,面朝西北,正是羅鳴轅所葬之地。
“他們三人的恩怨是煙消雲散了,只是這留下的兩位,怕還有些熬頭。”香草道。
沈柳臨死前,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她把何槿沅的死全部攬在了自己身上,又有沈家二房暗中施力,沈碧才得以全身而退。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沈碧在經歷了牢獄之災後,似乎看開了許多事,堅持要與王知縣和離,還要出家當尼姑去。偏偏王知縣還不阻攔,那樣子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聽說最近正準備辭官。
想著想著就有些昏昏欲睡,香草拿帕子幫她拭去額角細汗,也沒打擾她。
“姑爺。”香草見來人,起身行了禮。
蕭銳點點頭,接過扇子,示意她退下。
只是有些睏乏,倒也沒真的熟睡,聽見他來了,鈴蘭睜開眼,“這幾日見你忙得不行,怎麼?處理好了?”
“嗯,人已經抓到了,就在酒樓的柴房關著呢,你先前不是說過,人抓到了要知會你一聲嗎,我來告訴你,你想怎麼做?”
前幾日有人一直在散播謠言,說酒樓的食物不新鮮,有異味。一開始大家只當是同行間故意使壞,倒也沒甚在意。未料後來流言愈演愈烈,竟然還真有客人在食物裡吃出雜物。
尤廚子當時就發飆了,再三保證食物絕對新鮮。
那這事就怪了,除非有人故意為之。
果然,經過這幾日的調查,終於抓到了元兇。是廚房裡幫忙的小廚,平時也能接觸到食物,此人被別家收買,才做出這檔子事。
這麼好的機會鈴蘭肯定不會錯過。
悅來客棧,聽說在平遙城口碑極其不錯,地大,乾淨,服務也周到,更重要的,地理位置也好。前過巷有大街,街上各色早點小吃零嘴應有盡有,后街又是酒樓,住在這裡很是方便了不少。但是再好的地段,也架不住一個不會好好經營只會吃老本的老闆。
更何況最近還出了點小狀況。
悅來客棧不止只提供住宿,還備有酒水菜餚,而最初周政又不務正業,他在這裡撿漏生意還能行。只是自打去年鈴蘭插手的原因,他店裡的生意便每況愈下,其餘來的都是住店的,酒水很少有人點。久而久之,他心裡就埋怨起了酒樓,總想著報復一下。長此以往,客棧疏於管理,這才導致需要關門的地步。
如今酒樓的生意更是越來越好,眼下又快到了知了猴豐收的季節,悅來客棧怕是真堅持不下去了。
鈴蘭笑道:“商場如戰場,這又有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唄。”如今沈家和許家聯姻,還真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你有什麼法子?”
“將計就計。
兩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