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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無話,到了家門口了,鈴蘭突然想到一件事:“年前尤掌廚可是說過要請咱們吃飯的,這一個年頭都過了,也不見他來找咱們。要不……咱催催他?”
沈硯瞧她,然後笑了笑:“你想怎麼做?”
鈴蘭悠悠道:“聽說沈瑜近幾天就要生了,周政此刻正忙得焦頭爛額,家裡已經請了四五個產婆了,且他又曾跟鄭員外有過節,這會子正是個好時機。”
沈柳想要個男孩已經想瘋了,這些年名醫不知瞧了多少,上山求佛捐的香油錢也夠人咋舌了,土方偏方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偏偏那肚子一點起色也沒有。如今她年紀也大了,知道再懷上的可能幾乎為零,就把一切希望都寄在了女兒沈瑜身上。
“倘你生不出兒子,就到柳苑去吧。”柳苑曾是沈老爺子送給沈松之母柳氏的一座宅子,為這個沈老夫人沒少嫉妒恨。於是在這兩人相繼去世後,沈老夫人就命人封了那座院子,裡面人跡全無,雜亂不堪。
去了那裡是個什麼光景沈瑜自然知道,對於母親的瘋狂與偏執,沈瑜從來不予置計較。何苦呢,母親也是個可憐人。
沈瑜能接受母親這樣的安置,周政卻不能,他絕對也堅決不會讓他心愛的女人與孩子去遭這份罪。
所以,他一定有所行動。
而在周政有所行動之前,鈴蘭要確保尤嶸對自己的忠心。
至於如何能徹底讓尤嶸對自己忠心,她早就想好了。他那人實在,她就利用他這一點,讓他清楚明白自己對他有恩就行。什麼恩情都比不上救命之恩,那個花娘,就是她對尤嶸最大的恩惠。
作者有話要說: 週四晚九點
☆、施恩惠
沈瑜生的是女孩,兩夜一天,母女數度危在旦夕,沈瑜終於生下了她懷胎十月的女兒。
據說當時沈老夫人和沈柳在得知是個千金後,前者一言未發,由人攙扶著回了自己的院子,而沈柳,只有一句話。
“大小姐身體欠佳,我為人母著實心疼。因家中瑣事太多且嘈雜,不宜修養,還是遷去北大街的柳宅好生照料吧。”
好在沈柳不算無藥可救,沈瑜才得以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天才矇矇亮便上了馬車去了柳苑。
柳苑至今已荒廢十來年,雖是個兩進的院子,但因長期無人打掃,裡面枯草都有一人之高,到處破敗不堪。
沈瑜坐在墊了厚厚的坐墊的石凳上,周政抱著嬰兒,淡淡的看著前來收拾院落的人。
沈瑜聲音平平道:“你說,他們會是誰派來的?”
周政知道她心裡明白,只是隨便一問,並不求答案,便溫和道:“且不管他們是誰派來的,你只管坐著休息便是,好好將養著。”
人多收拾的自然也就快,況且他們就兩個人,只命人收拾了院子裡的枯草和一些廢棄的東西並著一間寢室和灶房,便將人打發走了。
兩人一個丫鬟小廝也沒帶,沈柳也未命人跟著他們,如今只有他倆,一切只能自己動手了。
周政把沈瑜安排好了,又把孩子交給她,道:“你先歇著,我去給你燒些水,呆會還得熬藥呢。”
“好。”沈瑜低著頭,手指在女兒白淨的小臉蛋上摩挲了下。
周政並非天生的公子哥,在被招贅進沈家之前也做過這些粗活,是以毫無難度可言。方才他並未讓人把處理下來的雜草帶走,這會子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支了架子,把砂壺添了水,往上一架,沒一會便咕咚咚響起了水沸騰的聲音。他把砂壺拿下來,又把熬藥的砂鍋放上去,這才進了屋。
羅鳴轅命人送來了日常家居用品和吃的,這一時半會他們倒也不用自己上街了。左右……他們也不會在這裡呆多久,總要出去避避風頭的。
沈瑜已經睡著了,知道她昨天晚上心冷的一夜未睡,周政沒捨得叫醒她,取了茶盞,倒了兩杯水,又到外面熬藥去了。等藥熬好,周政才小聲叫醒了她。
周政端了藥過去,正要喂她,不妨女兒這時“哇”的一生哭了起來,他頓時慌了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哄哪個了。
“她、她怎麼了?”
沈瑜看他那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樣子,眼眸垂了垂,道:“無礙的,她只是餓了。”說著彎腰就去抱孩子。
“餓、餓了……”
孩子餓了就要吃奶,這點周政還是知道的。但是他和沈瑜的關係略僵硬,要說讓沈瑜當著他的面給孩子餵奶,莫說她了,他一時間也有點尷尬。
“外面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