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女,奴既然嫁了妻主,就應該孝父母理中饋,為妻主分憂。可每天晚上回來,夜夜獨自對著燈。。。。。。”
我伸手去給子玉擦淚,子玉微揚臉閉上雙眼。一片昏黃的燈光下,子玉挺拔的五官帶著濃濃的陰影,直如刀劈斧剁而成。我擦乾了子玉的淚痕,新的眼淚就落了出來,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子玉嘴唇顫抖著開口道“四年,妻主只給奴寫過兩封信。奴睡不著的時候,就整夜整夜的看信。奴都背得下來了,這會兒閉著眼睛,妻主信上的每個字都能浮在奴眼前。每個字。。。。”
我無法想象四年的苦守是怎麼樣的寂寞和酸楚。但是子玉悽婉的聲音卻讓我覺得陣陣心酸。子玉並不是哭喊,甚至聲音都比平時說話略低些,略沙啞些,帶著深深的壓抑。
子玉把臉靠在我手上,繼續道“好容易盼到了妻主身邊,妻主已經有了長女,有了長子。卻為一是奴所出。妻主別說什麼妾生的就是奴的孩兒。別人的肉如何貼到自己身上?”
我無言以對,只能靜靜的用手撫摩子玉的臉,試圖安慰他。子玉又道“妻主叫奴直接問妻主,試問奴該問妻主什麼?問妻主四年可惦念過奴一二?問妻主長女不是嫡出可覺得負了奴?問妻主夜夜笙歌時可還記得家有苦守寒窯的嫡夫?”
子玉有道“妻主叫奴信妻主,不如妻主教教奴信妻主什麼?教教奴怎麼信妻主?”
我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說不出話來。
和子玉的第一次攤牌以失敗告終,我卻第一次想知道,子玉那四年,到底是怎麼過的。
=
我招來了怡然,屏退書房閒雜人等。對怡然道“替你主子跟我發發牢騷,訴訴苦吧。”
怡然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笑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我說“我想知道你家爺這幾年是怎麼過的。”
怡然紅了眼圈。略頓了頓,才緩緩說起。
原來成親不足一個月,範徽就離開了餘杭來到京城。只留下子玉一人在餘杭宅中。範徽家大業大,子玉沒有妻主撐腰,處處受人壓制,只得全力取悅公婆,以求能安身立命。
每日醜末即起,一邊梳洗一邊吃點點心墊墊肚子,梳洗畢前往範徽父親住處。伺候範徽的父親起床,洗漱,吃飯。範徽的父親出身名門,規矩格外的大,往往到了午飯時子玉還沒吃上早飯。
午飯時,子玉要站在身後為範徽的父親佈菜伺候。幸而範徽的父親飯後有小憩的習慣。子玉才能趁這個功夫填幾口菜,可這時候飯菜都已經涼透了。夏天還好,冬天只能就著熱茶匆忙吃幾口。
下午回到自己房裡,站了一天的子玉雙腿都是浮腫的。怡然和淡然兩個就自己燒水給子玉泡腳。一人抱著子玉一條腿替他垂捏。
子玉就坐在榻上泡著腳給公爹做襪子,繡抹額,做中衣。範徽的父親講究,不用針線上的人,一應的貼身東西都是家裡小一輩的正夫給做。可二房今天妻主又客招待,明天女兒發燒了要照顧,幾乎天天有事。這活就落到了子玉一個人身上。
子玉處處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錯半步。寧可熬著幾夜不睡,也不敢耽誤了公爹的東西。
就這樣日復一日。中間受的閒氣更是沒法去說。
一家子打首飾,做衣裳,添置擺設,獨獨沒有子玉的。若問一問,便說“橫豎大姐不在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給誰看?”連二房的月例都漲到了一個月五十兩,子玉還是十兩。公爹語重心長的說“二房有了姐兒,花銷處多,你一個人,歸航又不在家。”
可人情來往不能缺,打賞下人不能小氣。最後逼的子玉偷偷當掉了陪嫁的首飾,才勉強能支援。
家裡繁瑣的,耗人的活都是子玉的。但凡來了客人,佈置宴席,收拾器具,這些費力又難討好的事兒一樣沒躲過去。管理庫房,分配丫頭的活都被二房搶了去。說起來是兩個人合管。可子玉純粹就是使喚丫頭拿鑰匙,當家不做主。
枕流生下了明珠,人人給子玉道喜。按規矩,範徽的孩子就是子玉的孩子,要叫子玉父親的。可那些道謝的人,個個笑的高深莫測,句句話說的直戳人心窩子。子玉給他們陪了一天的笑臉。晚上哭也不敢讓人聽見,拿被子捂了頭。第二天枕頭都溼透了,人問起,只說不留神撒了水在上面。
從明珠降生後,範徽就再也沒有給子玉寫過一封信。子玉從別人嘴裡知道範徽納了漱石,知道漱石生了哥兒,知道範徽納了通房。
我始終無法和範徽融合成完整的一個。儘管枕流徹夜為我繡錦鯉荷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