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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玉笑道“枕流真是勤快人啊。”
☆、紅袖相招
我剛聽出點門道來,平安來報,說是運有道來拜訪。這運有道我倒是聽範徽說起過,姓運名道字有道,名字非常有趣。
我連忙說請,不一會,平安把運有道讓進了書房。
運有道衝我拱手為禮“歸航賢契。”我趕緊依樣畫葫蘆。
運有道去了趟雲南,帶回了各種土產。然後給我講了幾句見聞。
“聽說尊夫來了?”運有道瞅著我,似笑非笑。
我被她看的有點毛“正是,拙荊前幾個月剛到。”
運有道瞅著我“那賢契可是苦了。”一副深情的小模樣。我一縮脖,姐們你到底有什麼毛病?
運有道見我不說話,衝我擠眉弄眼“賢契陪愚姐出去喝一杯如何?”
我連聲道好,心中獸血沸騰,身為穿越女的一員,不逛逛窯子喝喝花酒,簡直是沒有職業道德。我是個尊重工作的人!
閒話少敘,我跟著運有道穿街過巷,來到了一個小院前。我瞅了瞅院子,撇了撇嘴。合轍窯子就長這樣啊?不是應該高樓顯貴,朱粉描金,一路佳人招嘛?
我跟運有道抱怨了一下。運有道說“賢契今兒吃擰了吧?但凡有錢蓋那麼個樓的人家,何不開家酒樓?難道是嫌頭巾不夠鮮豔不成?”
我經過運有道的科普,這才知道。原來這開妓院要入樂籍。所謂王八戲子吹鼓手。王八者樂戶是也。按規定,只允許用綠色的帽子和頭巾,以跟良民區分。
所以入了樂戶籍,開啟門做生意的人家,有以下幾等。一等是窮苦到了極點,餓的要死了。只好把心一橫,把臉一抹。舍了丈夫兒子,換一口飯吃。
若丈夫兒子好顏色,三五年間換了房舍,買幾個小廝慢慢教養著接了手,也是有的。不過一般餓的要死的人家。也沒什麼好夫好子,不過是騙那走腳挑擔趕車的苦娘們幾個銅子,顧了衣食罷了。
還有一等,是那小家小戶的兒子。偏生得臉如桃腮,眉似柳葉,婷婷嫋嫋。卻持身不正,被不良女子勾搭了。欲嫁人嫁不得,爹孃又是貪財的,反正名聲已壞,索性破罐子破摔。
再有一等,就是妓子家生的,世代做這門買賣。也算的上子承父業。
這樂戶從了行之後,也分三六九等。
第一等是堂子,妓子也稱一聲公子。不但模樣生的好,還個個有一手絕活,算得上色藝雙絕。這種公子可不輕易的留客,欲要睡他,得先要搭上交情。吃飯的時候叫他伴唱。家裡有個喜壽事叫了來唱給內堂裡家眷聽。乃至於去他屋裡擺酒吃飯,請客賭錢,讓他抽頭。總要花了上百兩銀子,還得小意貼服,才能得手。
得手以後也不容易,先要在堂子裡擺了酒,遍邀好友。光明正大的落了交情。從此後就跟養了個外宅相似,三節兩壽照樣的送禮來往。這一等多是去騙騙世家小姐,官宦閨女。等閒人不去想他,他也不屑勾搭。
第二等是院子。妓子不過稱個哥兒。也會彈兩手琵琶,唱幾個散曲。要清也清得,要葷也葷得,是要聽曲還是留宿,一隨君意。沒堂子裡哪些公子的門道講究,也沒人家的顏色手段。張三留的,李四也留的。只要給了錢,無論哥兒樂不樂意。都可以住下來。
那真是,三杯酒入肚掏出二兩銀,相視一笑就成了夫妻。
第三等是窯子。也不會唱曲,也沒地方留你品茶喝酒。進去交了錢,妓子就跟你進屋。一盞茶的功夫完了事,提上褲子就能走人。
我跟運有道坐在一個叫聘兒的哥兒房裡。運有道擺開龍門陣,給我講了一番妓院的檔次和行規。聽得我大呼長見識。
那聘兒拿著帕子指著運有道笑罵“再沒有這樣齷齪人,竟知道的比我們裡邊人還清楚。”
運有道剝個了瓜子扔進自己嘴裡,滿不在乎的逗著聘兒,“小蹄子,休得胡說,”又指了指我“這可是餘杭來的大家夫人。你還不快挑好的伺候一段?”
聘兒拿起琵琶,告了坐對著我倆唱道“兩個冤家,都難拋下。”運有道笑“你伺候好她就罷了。”聘兒斜了了她一眼,接著唱“捨不得你,又放不下她。”
運有道又插嘴“我的兒,難為你惦記了。”聘兒不理她,扭了扭身子,正對著我唱道“百般算計心裡放不下。我的姐姐啊,教我為了難,溫柔鄉里奴不是老行家。”
運有道撫掌大笑“你不是老行家,她也是個雛兒。你們倆正好一對。”聘兒插撥入弦,捏了個瓜子仁,放入自己口中。扭身坐到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