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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權勢滔天的陸家。況且,進了學校,或許要機會得到唐宓的訊息,還有五兩銀子的助學款可拿。何樂而不為?
罷了,且在這裡呆上兩個月,等中了舉人再說。
因為對明朝的學堂已有成就,因此,在吳節心目中,學堂的教師應該是那種食古不化的迂夫子。一身青袍,頭戴四方平定巾周拿摺扇,道貌岸然,儒雅溫潤。
可眼前這個姓代名時升的先生卻讓吳節大跌眼鏡。
隨著得得的木杖聲傳來,書屋的大門本人猛力推開,走進來一個柱著柺杖,只剩一條tui的老人。
這老者看起來身材高大,雖然也作儒生打扮,可一條刀疤從右額一直延伸到左上嘴chun,看起來甚是猙獰兇惡。
一看他的面相,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文人。
一個殘廢,自然不好做官,也不方便拋頭lu面,做個教書先生倒是不錯的選擇。
“人都到齊了嗎?”代先生眼睛中精光一掃,四下看去,落到面前那個空著的位置上。眉頭一皺:“陸軒呢,陸暢。”
聽代時升點自己的名字,陸暢好象是耗子見了貓,慌忙地站起來。因此動作太急,胖胖的身體撞在桌上,發出一聲巨響。
坐在他的後面,吳節看到小胖子脖子後面那一叢寒毛偷偷地豎了起來。
小胖子驚慌地回答:“先生,陸軒他、他、他他,他病還沒好,說是受了風邪,估計還有三五天才能過來。”“手無縛雞之力,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將來就算做了官,也沒辦法報效朝廷。”代先生哼了一聲:“也罷,他雖然身子縮,學業倒也不錯,就讓他再歇息幾日。上課了,咦,又來了新人!”代時升發現了坐在角落裡的吳節。
吳節忙站起來,恭敬地一作揖:“彝見先生,學生吳節。”還沒等吳節說完話,代時升就打斷了吳節:“我又沒叫你,你插什麼話。看你模樣也是個有功名的秀才,如此不曉事。進了我的學堂,得依我的規矩,沒我同意,任何人不許廢話。還有,我上課的時候,你得給我打起精神聽著,不許說話、不許看閒書、不許睡覺、不許走神、不許東倒西歪……”
一連十幾個不許之後,代時升這才示意吳節坐下。
吳節以前在四川的時候是有名的青年才子,別人見了他,不管是知府還是知縣,對他都是客客氣氣,什麼時候吃過這種呵斥,心中微微有些不快。
前排的小胖子陸暢轉過頭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陸暢,你東張西望什麼?”嚴厲的聲音響起。
“沒什麼,我……”
“坐下!”聲音更嚴厲。
代先生威嚴地看了眾人一眼,目光又落到吳節身上,冷笑:“我知道陸家新招了不少有功名計程車子,有功名啊,了不得啊!在外面,別人見了你們都得恭敬地打拱手作揖,叫一聲相公。有的人甚至還有才子之名,寫得一手好文章。不過,在我眼中都是個屁!”
代時升說得很不客氣,吳羊心中微微有些惱火。
代先生接著道:“我們陸家族學同其他學堂可不同,其他學堂教書,為得是讓你們參加科舉,做官。可我這裡,不會教你們怎麼考試。
在座各位有許多秀才,考了一輩子,將來要想考出個官兒來也不是什麼難事。至於陸家的子弟,有陸公提攜,將來甚至不用參加考試就能謀個一官半職。我若再像其他學堂那樣教你們考試,又有什麼意義,又如何能顯出手段?”
“好,廢話不說了,上課,今天這節我教你們寫地方主政官上報朝廷的錢穀策書。在教你們格式之前,我先說說國朝洪武十五年的那樁案子…洪武年間時帝方盛怒丞相御史莫敢諫。士利嘆曰:上不知,以空印為大罪。誠得人言之,上聖明,寧有不悟……”
這一說,就是一個多時辰,將這樁案子的來龍去脈說的分明。
所為空印案,指的是明朝洪武十五年的舊事。
明朝時每年地方都需派人至戶部報告財政收支賬目,所有賬目必須和戶部稽核後完全相符方能結算。若其中有任何一項不符就必須駁回重新造冊,且須再蓋上原地方機關大印才算完成。
因當時交通並不發達,往來路途遙遠,如果需要發回重造勢必耽誤相當多的時間,所以前往戶部稽核的官員都備有事先蓋過印信的空白書冊以備使用。這原本是從元朝既有的習慣性做法。
又因為錢糧在運輸過程中會有損耗,所以從運送一直到戶部接收時的數字一定不會相符,在路上到底損耗了多少,官員們無法事先預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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