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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搖了搖頭。
“抱琴,你為何要跟著我?”沉默了一下,木音又問,“打算瞞我多久?”
柳曼槐又是一愣,心知自己露了餡,卻不知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知道了多少。
“抱琴,一個人的優雅是裝不出來的,深入骨髓的優雅更不容易從身上剔除。若說你只是小門小戶家的女兒,那你身上何來比皇族的公主更甚的優雅?”木音說著,回頭直視著柳曼槐,“你到底是誰?”
“公子,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對你並無惡意,我無意窺探你的秘密。我只是需要一個合適的身份暫時隱匿在煙霞樓。如果公子覺得我的存在對你是種威脅,我離開便是。”柳曼槐不躲不避,迎著木音的審視。
“抱琴,若你對我有惡意,你覺得自己現在還能和我站在一處說話麼?”木音輕嘆了一聲,“你是在躲避仇家的追殺麼?”
“公子,有人因我而死,我隱姓埋名是想為他們報仇。跟著你進到煙霞樓是為了偷師學藝,以後開一間這樣的紅樓。”
“只是這麼簡單?”
“就是這麼簡單。若沒有公子,我就算進了煙霞樓也無法真正瞭解很多東西,所以我才利用了公子,希望公子不要介懷。”
“你我都一樣,都是帶著面具示人,想必你也有你的苦衷。若你信得過我,我願意幫你。”
“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易,你讓我以琴奴的身份待在你身邊,便已經幫了我的大忙了。”都是聰明人,說話倒也不用遮遮掩掩,柳曼槐並不否認自己接近木音是另有目的。
“抱琴,若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儘管說,我將你當朋友。”相處不過半月,木音也看出來了,柳曼槐心思深沉,性子清冷,堅強獨立,他對她的好感在與日俱增。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雖然認識時間並不長,卻就是信任她,從骨子裡相信她。
而且,他已經找人問過,“鳴玉”是有靈性的,能恢復原本音質,是有人用鮮血去祭奠和澆注了琴絃。柳曼槐能為自己做到這樣,他很感謝。
“多謝公子,抱琴銘記在心。”柳曼槐福了福身,一臉的真誠。
“抱琴,你的性子很像我孃親,有時看你坐在那裡撫琴,我恍然覺得孃親又回來了。”木音負手而立,仰起頭,視線投向夜空,話裡帶著一絲傷感。
柳曼槐不說話,只是安靜聽著。
“我生在煙霞樓,孃親曾是這裡的頭牌,但因為我,她不再接客。我一出生就被父親的人帶走,沒人知道我的身世。雖然父親暗中將孃親保護起來,可因為各種原因,孃親依然留在煙霞樓。離開孃親時,我只有三歲,每三年才能見她一面。”
“孃親很堅強,她雖然不捨,卻從未在我面前表露,更未流過一次淚,總是笑著送我走,笑著迎我歸。每次見面,她都那麼開心,好像沒有煩惱,也不覺得一個人的日子有多辛苦。”
“她將對我全部的牽掛都變作微笑,每日看我練劍,為我撫琴,為我做各種我喜歡的美食。一年一年,我漸漸長大,孃親卻在等待中日漸消瘦,終於在我十六歲那年,撒手人寰。”
“當我得知訊息趕回,看著棺槨中她宛如沉睡的面容,悔不當初。我恨自己為何明知她心裡苦,卻不留在她的身邊多陪伴她。安葬了孃親之後我便在煙霞樓留了下來,四處尋找她最喜歡的古琴,一住就是三年。”
“在這裡我用自己的才智為客人開解煩憂,和他們笑談風月,暢聊人生。只是,當客人們笑著從竹屋離去的時候,我卻會無盡失落。我可以逗笑很多人,唯獨我最想讓她笑的人,卻再也不能在我面前盡展歡顏。”
木音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望著夜空的雙眸閃著一絲晶瑩,眸光中彌散著深深的思念。
“逝者已矣,公子不必一直深陷自責。你孃親雖因憂思過重,早早仙逝,但她當初同意送你離開,也是為了你的未來。否則,她如何捨得?若你孃親在天有靈,一定希望你平安快樂。”
“公子傾盡全力,收集了孃親喜歡的十大古琴,竹屋也保持著孃親生前的佈置,這實屬不易。你對孃親的孝心天地可表,唯有讓自己的心真正解脫,活得灑脫,你孃親才會含笑九泉。”
柳曼槐說著,手不覺伸向頸項,突然想起書彤她們當日為了騙過眾人,已將孃親的玉佩掛在那婦人身上,如今早已隨著那婦人被歐陽英睿給焚了,心底漫起難言的遺憾。
“抱琴,我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裡留多久,但是,只要我在一天,我就會護你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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