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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雙眼,手指撥弄琴絃,一曲《長相思》緩緩流淌而出,曲帶哀傷,竹屋裡頃刻漫起無邊思念,聽得阿英紅了眼,也聽得木音如痴如醉。
“鳴玉”突然一震,發出一聲類似嗚咽的低音,柳曼槐的琴音戛然而止。
“姑娘,它響了,你聽到了麼?”木音一臉欣喜,看得出,他對“鳴玉”果真是上心。
“嗯。”柳曼槐淡淡點了點頭,將“流泉”輕輕移到一旁,將“鳴玉”抱到面前,手指在其中三根琴絃上輕挑,琴絃發出的聲音似是嗚咽,讓人不禁而悲。
木音目不轉睛地盯著柳曼槐和“鳴玉”,眉眼中多了一絲緊張。
柳曼槐的手指移到另外兩根琴絃上,輕撫慢挑,那琴絃發出的聲音雖然也古樸幽遠,卻有些空洞,缺乏了靈性和感情。
她微微蹙了眉,指形變幻,又試了幾個音,依舊不理想,遂停了下來。
“姑娘……”木音緊張地看著柳曼槐,“為何不五根琴絃一起試試?”
“你確信?”柳曼槐看了一眼木音,依他所說,開始彈奏《長相思》,結果那琴音聽起來頗為古怪,明明是悲愴的調子,卻夾雜著些許雜音,旋律聽上去始終走不了心,無法引起共鳴。
“罷了,果然是給毀了。”木音終於忍不住,出聲請柳曼槐停下,“姑娘,你可有辦法將這琴絃改造改造?”
“辦法不是沒有,不過可能需要等上幾日。”
“只要能讓琴音恢復,等上多久也無妨!”木音一聽這話頓時燃起了希望,笑著說,“已經是午膳時間了,若是姑娘不嫌棄,就留下用膳吧!”
“公子美意我心領了,家中還有兄嫂,若不回去,他們定會牽掛。”柳曼槐說著指指“鳴玉”,“還請公子將這兩根琴絃取下,我帶回家中琢磨琢磨,過幾日再送還與你。”
“在下信得過姑娘,不如姑娘將‘鳴玉’帶回,過幾日在下上門來取。”
“小門小戶,不敢帶如此貴重的古琴回家。我還是隻帶琴絃吧。”柳曼槐何等聰明,懷璧有罪,萬一被貪婪的人知道這等絕世好琴到了她手裡,說不定會起了歹意。
作為愛琴之人,她今日被這古琴吸引,跟著素昧平生的木音跑來煙霞樓已屬大膽。
☆、第一百七十章 他是伶人
雖然她現在恢復了不少,卻不想給自己和書彤他們帶來麻煩。而這木音,壓根就不是一個普通伶人那麼簡單,琴在他手裡自然安全得多。
“既然如此,在下就依姑娘。”木音也不再堅持,取下兩根琴絃,親自送柳曼槐回家。
煙霞樓的姑娘和伶人這個時候大都醒了,樓上樓下一片打趣聲,脂粉氣息甚重。
木音走在前面,臉上掛著一抹笑,像極了落入凡間的妖精,把所有人都比了下去。
伶人們見到他都恭敬地問好,姑娘們見到他自然少不了上前套近乎。看得出,木音在這裡定是頭牌,且和所有人關係處得不錯。
與阿英渾身不自在相反,柳曼槐默默看著,眼裡閃過一絲興趣。
“柳姑娘,在下三日後再來。”夜楓的園子門口,木音和柳曼槐道別。
“姑娘,你為何要與這樣的人來往?”阿英看著他的背影,有些不解。
“阿英你覺得木音是怎樣的人?”柳曼槐取了面紗淨了手,在樹蔭下落了坐,接過書彤遞上的方帕,輕輕擦拭著額上的薄汗。
“他長得倒是好看,一副多情公子的模樣,除了在店鋪裡和姑娘搶琴的時候有些過分,後面待人接物倒也沒什麼可挑剔的。但是,他是個伶人,還住在紅粉之地,姑娘身家清白,和他來往定會壞了閨譽。奴婢覺得姑娘還是不要和他結交的好。”
阿英年紀不大,卻非常護主,她只擔心柳曼槐和木音結交會招致非議。
“想不到阿英還懂這麼多大道理。”柳曼槐笑著看了看一旁仔細聽著的書彤和夜楓,“不過在我看來,很多人淪落煙花之地皆是生活所逼,他們當中不乏俠肝義膽之士,比起那些道貌岸然、滿口仁義道德、背後男盜女娼的名門望族卻是強上了一百倍。”
“可是姑娘僅憑一面之緣,如何斷定木音是好是壞?”阿英顯然仍在糾結。
“察其言觀其行,辯其所思其好,木音給我的感覺都是一個極有教養的貴族,絕非胭脂俗粉可以比擬。豈不說他穿衣的品味,就說一個普通的伶人,就算愛琴如斯,也絕沒有實力一擲千金,購買‘流泉’和‘鳴玉’這樣的絕世古琴。”
“就算是紅樓頭牌,也絕不會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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