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第2/4 頁)
黑色,眾人的心全都提了起來,營帳裡只聽見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柳曼槐此時額上已經佈滿了密密的汗珠,她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瓶子,倒了些許藥粉在銀刀上,將其塗抹在骨頭上,輕吐了一口長氣,“好了!”
說也奇怪,此前一直流血不止的傷口,血一下就止住了。眾人懸著的心也徹底放了下來。
可柳曼槐手下未停,她細心地將隔開的肌肉和筋脈復原,又用針線將那傷口縫合,塗上金創藥,打上繃帶,夾上夾板,這才抹了抹頭上的汗水,對著衛雁鳴拱了拱手,“將軍之勇,在下佩服!”
“陳珂,本將軍要好好謝謝你才對!”衛雁鳴對著柳曼槐微微頷首。
“這是在下應該做的,將軍不必誇讚。刮骨之後,將軍的右臂一月內不能動,三月內不能用力,否則,筋脈錯位,今後會手軟無力。”
“三月內,本將軍豈不是無法上戰場?”衛雁鳴聞言色變。
“將軍不必擔心,有本王在,你安心養傷便是。”歐陽元朗正說著,柳曼槐從懷裡摸出一粒丹藥遞上,“此藥能解毒,將軍儘快服下吧!”
那碧綠的丹藥在她手心一動,歐陽元朗有一瞬的失神。曾幾何時,有一個女子,也是這般送上一粒碧綠的解毒丹藥給自己。
他忍不住抬眼看柳曼槐,平淡無奇的臉,像是長期營養不良有些泛黃,一雙吊三角眼,和尋雁相去甚遠。
心,輕輕抽搐了一下。
他的尋雁,早就不在人世了。
衛雁鳴接過丹藥,柳曼槐的拇指在鼻尖上滑了一下,小少年的痞子動作又讓歐陽元朗心中低嘆,自己總是念著尋雁,不過是同種顏色的藥罷了,這個小子哪有半分像她?
不多時 ,柳曼槐和王醫官走出了主帥營帳,兩人聊了幾句,柳曼槐回到自己的營帳中。
剛剛那一下,她竟有些脫力了。
不是因為太累,也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她想起了一些前事。
沒有人知道,當日她被射下崖底時,右腿上所中的那一箭也塗有“見骨穿”。
那日孤諾抱著她一起落下崖底,掉下去的那一瞬,無數的火把映紅了孤諾的臉,她看著他撲上來,聽著箭簇射穿他身體的聲音,也看著他的臉慢慢籠上一層青灰色,心裡便明白,箭上有毒。
後來書彤和夜楓將她救起,她為那婦人易容後便昏迷了過去,可她閉眼的一瞬,告訴書彤,一旦離開崖底,無論如何都要將自己喚醒。
書彤向來聽她的話,帶著她回到清風閣的一處園子,當即用銀針強行將她刺醒。
柳曼槐醒來後發現胸口的傷沒有出血,只有右腿的傷血流不止,便強忍著心脈被震斷的劇痛,自己給自己的右腿刮骨去毒,這才導致後面整整昏迷了五日,就連腿上的傷口都是書彤為她縫合的。
不過,唯一慶幸的是,當時歐陽英睿射她那一箭沒有毒,否則,她根本沒有力氣,也沒有那麼多時間來處理,遲早是死。
此刻,獨坐在營帳內,柳曼槐蹙眉沉思,那日射殺自己的箭簇上抹有“見骨穿”,說明在場的人裡面一定有人和雲山有來往,暗中得了此毒。
而今日衛雁鳴又中此毒,這說明落國人和雲山有來往。
難道,尊上真的在暗中支援落國對付離國?為了復國,他甘願聯合落國?
一想到孤平與洛星州的聯絡,柳曼槐相信這種可能完全存在。只是,她無法理解尊上。
離國說到底就是以前的陳國啊,藉助落國也好,藉助雲國也好,一定是有條件的。
或許與洛星州的條件比較簡單,那便是助他除掉木音,早日讓雲皇讓位。
但落國向來對離國虎視眈眈,若是合作,想必是要以疆土為條件的。
難道,在尊上心裡,復國就這麼重要?重要到不惜割地求助?就算最後滅了歐陽皇族,奪回了江山又如何?山河破碎,百姓民不聊生,怨聲載道,這樣的帝位有意義麼?
柳曼槐越思量,心中越壓抑,不但覺得難以理解尊上的所作所為,更對自己這麼多年來做雲山的棋子感到痛苦和悲哀,進而又想起孤諾和孤希的死,深深的自責。
一時間,她迷惘不堪,若尊上真的是自己的外祖,若他為了復國不惜犧牲自己這個外孫女,自己可否還要回到雲山,回到他身邊,去做他的棋子?
柳曼槐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抓了一個籃子,徑直向軍營大門處走去。
“陳醫官,你要出營?”一會子功夫,柳曼槐替衛將軍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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