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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在司空玉澤的指揮下,營帳內很快分成了兩個區域。
一邊是尚未感染的百餘人,一邊則是歐陽元朗和那十餘個參加了夜襲的精兵。
司空玉澤從外面拿來石灰,放置在兩個區域之間,並灑在每個床榻下,又取來歐陽元朗的被褥,為他鋪好了床榻。
“諸位要是有任何不適,一定要立即告訴我和司空。相信我們齊心協力,一定能捱過這幾日。”末了,柳曼槐看著那一側的百餘人,“天色已晚,諸位早些歇息吧!”
待眾人歇下,柳曼槐摸出僅剩的十粒丹藥,給歐陽元朗和司空玉澤各服了一粒,喂那男子服了一粒,留下兩粒,其餘的全部一分為二,給十餘名精兵營計程車兵分食了。
“陳珂,累了一日,早些歇息吧,這麼多人都指著你,你也別太累了。”歐陽元朗看著坐在那男子床頭蹙眉不語的柳曼槐,有些心疼。
明明是一番赤誠,卻被人說成奸細,偏偏她並無半點計較,仍然竭盡全力為全軍著想,這等胸襟,這等氣魄,實在難能可貴。
“殿下,你還有傷在身,先歇息吧。如今也就他身上的病情最嚴重,在下想再觀察觀察,看看還有別的什麼法子沒有。”柳曼槐抬眼看著歐陽元朗,眸子裡閃過一絲溫情。
歐陽元朗只覺得這眼神似乎有些熟悉,可是,這雙吊三角眼,實在與故人相去甚遠。他沒有多想,微闔了眼。
司空玉澤將營帳裡的火燭全都滅了,獨剩下男子床榻前的那一盞,自己也在歐陽元朗身旁的行軍床上躺了下來。
營帳裡的呼吸聲漸漸粗重綿長,坐在那裡的柳曼槐彷彿老僧入定,許久不曾動一下。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她摸出了銀針。
看著床榻上昏昏沉沉的男子,柳曼槐眸光微閃,片刻的猶豫之後,掀開他身上的被子,親手將他的上衣褪了個乾淨。
隨即,她手一拂,無數根銀針插入男子身上的穴道,她站在那裡,運足內力隔空撥動銀針。
隨著銀針抖動,一股灰敗之氣從男子身體的各個地方漸漸湧向他的左臂,他身子其他地方的青灰色開始漸漸變淺,而左臂的顏色則明顯變深。
最為明顯的便是他的嘴唇,之前灰濛濛的,一看就泛著一層死氣,此刻隨著柳曼槐撥動銀針,那讓人心驚的死氣慢慢褪去了,只是唇色還顯得很蒼白。
柳曼槐手下一直在運力撥針,眼睛也不曾眨一下,緊緊盯著男子身上的變化,直到男子手臂上泌出一層汙血,身子不再像此前一樣顫慄,她才停了下來。
顧不得全身發軟,也顧不得擦去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柳曼槐上前將男子身上的銀針全部取了下來。
溼了方帕,替他擦了身子,蓋上被子,柳曼槐這才將銀針一根根放在火燭上炙烤,又用烈酒仔細消毒,方才收好。
輕輕出了一口長氣,柳曼槐甚至沒有坐下休息,又舉著那火燭,踩著虛浮的步子在營帳裡走了一圈,確信眾人沒有異常,才來到了歐陽元朗身邊。
將火燭放在一旁,柳曼槐坐在床榻邊,輕輕拉過歐陽元朗的手,搭在他手腕上,眸光落在這張已經褪去了青澀的臉上,不由自主想起和他相遇相識的點點滴滴,想起他對自己的各種維護,眸光不由得多了幾分溫情。
元朗,你一定要活著,我希望你好好活著!
末了,柳曼槐放開他的手,替他掖了掖被子,起身吹滅了火燭,走到一個角落裡,席地盤腿而坐,開始運氣調息。
黑暗中,歐陽元朗的眼睛慢慢睜開,悄悄凝視著那個瘦弱的身影,眸光裡充滿了疑惑。
其實,他一直沒有睡,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柳曼槐的一舉一動。
不得不說,柳曼槐真的是個盡職的醫官。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所有人都沉沉睡去,她卻還在與這疫症苦苦作戰。
可是,歐陽元朗恍然覺得她再次給了自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在剛才,她坐在自己身邊,凝視自己的時候,那種眼神,那份在意,那絕不是一個普通的醫官應該有的,何況兩人此前並不熟悉。
難道,陳珂以前認識自己?可自己對此人怎麼沒有一點印象?
黑暗中,歐陽元朗眸光微沉,只看到那打坐的人影身上漸漸升起一團淡淡的紅光,紅光中,那個瘦弱的身影有些難以辨識,似乎就要與記憶中的某個人重合在一起,卻又在飛旋的眾多影像中難以找到一個契合點。
淡淡紅光,深深疑慮,有傷在身的歐陽元朗終究難敵睡意,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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