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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孤身人,無依無靠,又一向爭強好勝,事事不肯落於人後,最愛和姐妹們爭競、攀比。這樣的處境、這樣的性情,若是人人都誇她,那才是見鬼了。
夭桃膽子大,嘴皮子又利索,忙告訴她,“八娘精於騎射,書法好,會吟詩作賦,確實是遠近聞名的才女!不過就是……愛和三娘、六娘比較,總想把姐姐們壓下去。還有,對庾郎君太痴情了些,太遷就了些……”她看看不遠處的桃花、李花,面有悻色,小聲嘟囔道:“頭天在這裡遇到庾郎君,回去坐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便給我倆改名叫夭桃、穠李了。”
任江城想像了一下原主的花痴模樣,替她不好意思,“你倆不喜歡這名字對不對?那改掉好了。”
“真的麼?”兩名婢女一臉驚喜,不敢相信似的看著任江城。
任江城有些莫名其妙,“當然是真的。”
夭桃伸手抹眼淚,“八娘總算想要忘掉庾郎君了,真是太好了!”穠李淚盈於睫,哽咽道:“我就說嘛,咱們女郎伶俐聰穎,總有一天會想開的!”
“你倆至於的麼?”任江城見她倆激動的都哭了,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鼻子,無語。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兩名婢女眼淚越發洶湧。
任江城又覺好笑,又有些感動,溫聲道:“改回原名也可,再換新名也可,都依你們。”夭桃拿帕子拭眼淚,“這名字蠻好的呢。只要八娘想開了,婢子叫什麼都行。”穠李跟著點頭,“就是,叫什麼都行。”任江城細細問了她們,知道她倆還真是一個喜愛桃花,一個喜愛李花,便笑道:“我依稀記得有首詩中寫道‘桃花能紅李能白’,不如夭桃改名能紅,穠李改名能白,如何?大氣多了。”
“謝八娘賜名。”兩名婢女大喜,行禮拜謝。
她們主僕三人到山坡上不久,便被下面一個眼尖的人看到了。
“呶,你看。”任家三娘子任淑慧身邊的一名紅衣少女呶呶嘴,向山坡上示意,“你家八妹妹來了,居高臨下的看著咱們,也不下來,不知她是個什麼意思。”
任江城悠閒站在那裡,長髮披肩,一襲淺黃色衫子,雅緻而明媚,雖年紀尚稚,卻已是人世間難得一見的絕色。任淑慧抬眼往上看了看,妒火中燒,冷笑道:“這有什麼?不過是到了卻不下來、不和咱們一道遊玩罷了,這對於向來特立獨行的任八娘子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那紅衣少女是任淑慧的姨表妹,曲家的姑娘,剛巧也是行三,聽任淑慧這麼說,幸災樂禍的笑了笑,“也是,這對於你家八娘來說是不算什麼。她可是氣性大的很呢,稍有不如意的地方,便要……”曲三娘子美目流轉,往河水處看了幾眼,笑得意味深長。
任淑慧氣的臉都白了,“因為她這件糊塗事,任家簡直沒臉跟庾家來往了!”
曲三娘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是的呢,可惜了你和庾澄……”
任淑慧先是臉上飛紅,繼而眼神暗淡下來,幽幽嘆了口氣。
庾澄是潁川庾氏子弟中的佼佼者。潁川庾氏是南朝世家門閥,功勳卓著,人才輩出,不是任家這種後起之秀所能比擬的。庾澄既有家世,又俊秀出眾,才華橫溢,風度翩翩,真是謫仙一般的人物,在這宣州城內根本沒有年輕子弟可望其項背。這樣的俊俏郎君,任淑慧自然也是心中豔羨,可任家本就差著庾家一大截,任江城再這麼一鬧騰,她哪裡還有機會?
“哎,你就這麼認命了不成?”曲三娘伸手推推任淑慧,“整個宣州城也只有一個庾澄而已。錯過了他,可再也沒有這樣的人物了啊。我聽說樂康公主思念京城,一心想回去,安東將軍愛妻情深,不忍違逆她的心意,已在謀求調職了呢。”
庾澄這樣的名門子弟,本來是應該生活在京城的,鮮衣怒馬,英姿煥發,往來交遊的不是王公貴族,便是門閥世家,任淑慧根本連認識他的機會也沒有。庾澄之所以會出現在宣州,是因為他的父親庾明時任安東將軍,節制宣州、江州等地軍事,治所在本城,而他的母親樂康公主和駙馬伉儷情深,不願分離,便帶著兒女和他一起在宣城住下來了。如果傳言屬實,樂康公主真的思念京城,想要回去,安東將軍一定會順著她的心意。那麼可以預見,庾澄一家人在宣州的日子不多了。
任淑慧還是頭回聽到這個訊息,心中便有些發慌,忙問道:“真的要調職了麼?”
曲三娘無辜的眨眨眼睛,“我聽說的啊。”
“你聽說什麼了?”一名身穿湖水藍色高腰襦裙、粉色半臂的少女走過來,一臉活潑的笑,問曲三娘。
這是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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