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頁)

姥姥看著寶釵房子，心裡暗想，老太太應該不喜歡這個薛家的姑娘。那個林姑娘沒住在這裡，就有那樣精緻的房子留著等著來看看。這個薛家的姑娘聽說是全家住在這府上的，屋子裡這樣乾淨，只怕是不得寵愛的。聽著說薛家也是富商，可是姑娘這個樣子可見寄人籬下總是可憐的。

大家到了秋爽齋的曉翠堂上吃飯，劉姥姥表演叫大家沒心思吃飯只是看著劉姥姥取笑了。

賈母興致好要行酒令，黛玉看著鴛鴦坐在當地一張小几邊上心裡暗笑等一會自己是不是要說那個名句出來叫寶釵拿著腔調的教訓自己？其實想想很好笑，黛玉看了閒書嗎？戲臺上不是演的都是西廂記和牡丹亭的，誰沒聽過幾出好戲？黛玉可是太實誠太老實了。誰知黛玉一邊想著冷不防就被鴛鴦叫到自己說酒令了。還正好是左邊是個天的那句，黛玉一門心思全在別處，冷不防就把良辰美景奈何天說出來，一邊的寶釵聽見了，看一眼黛玉也不出聲。”接下來鴛鴦說：“中間錦屏顏色俏。”黛玉接著趕緊說：“玉京群帝集北斗。”總算是反應過來了，最艱難的兩句總算是對付過去了。黛玉飲了一口算是過關了。

藕香榭的小戲子們演習吹打，劉姥姥聽著忍不住手舞足蹈起來了，寶玉看著劉姥姥的樣子忍不住笑著說“你們看看姥姥的樣子。”黛玉說：“當日聖樂一奏，百獸率舞。如今才一牛耳。”姐妹們聽著都是一笑。

酒宴之後賈母帶著眾人出來接著逛園子，黛玉本想是告辭的，誰知賈母聽見堅決叫黛玉等著晚飯之後再回去。賈母帶著眾人走到了櫳翠庵，妙玉迎出來，大家坐在院子裡吃茶。

誰知妙玉給賈母親自端上茶杯來，悄悄地拉一下黛玉的袖子，黛玉站起身跟著妙玉進去了。進了裡面的房裡，堂上供奉著一尊觀音一應的陳設都是精巧別緻的東西。宣化的白瓷觀音像一看就是宋代的珍品，隨便的一件東西都是精價值連城的。這個妙玉真叫人看不透。只是黛玉想著自己沒見過妙玉，怎麼她叫自己進來。妙玉親自扇風爐燒水一邊說“林姑娘向來記不起來我了，在揚州的時候咱們還在觀音院見過呢。只是那個時候林姑娘年紀小記不清了。”黛玉一笑，想想自己那個時候跟著賈敏不敢隨便走，可能是真的見過這樣一個人吧。

黛玉只好說：“也許是有印象的，我就是一個俗人，能得大師的指點可是榮幸得很了，不知道姐姐稱呼。”妙玉一邊沖茶一邊說：“我法號叫妙玉。那個時候你還是小孩子，沒現在高，跟著林夫人來寺院裡面一步也不肯離開自己孃親。”黛玉忍不住說：“那個時候的事情誰還記著呢。咱們今天能見面也算是有緣分了。”

“哈哈，你們躲在一起吃體己茶呢，可叫我抓住了。”寶釵和寶玉兩個進來了，寶玉坐在榻上對著黛玉和妙玉笑著要茶吃。寶釵坐在妙玉的蒲團上：“剛才你們親親熱熱的說些什麼？說出來大家聽聽。也不知道你們第一次見面就這樣親熱的。妙玉向來是不自視甚高的，難得你能入了她的青眼。我就是不知道你怎麼這樣招人喜歡呢？”

聽著寶釵話裡酸酸的味道，黛玉神色淡淡的看著妙玉：“我們以前見過呢，在揚州的時候妙玉和我在寺廟見過，這可是緣分呢。”說著妙玉端著一杯茶過來，黛玉看的時候是一個犀角杯，好香和八阿哥以前送給自己的有點想象想象，接過來仔細看果然是犀角杯，上面刻著垂珠饌寫著“點犀盫”。黛玉看著這個杯子說“怪道眼熟，我還有幾個這樣的東西。”妙玉笑著說：“這個東西也配你使的。不過是一個玩意罷了。我現在這裡只剩下這一個了。要是湊齊全了也是有意思的事情，只是世間的事情有各自的緣分，不僅是人就連這些東西都是一樣的。”

寶釵聽著把玩著手上的杯子說：“林妹妹真是鹽政的千金小姐，這個東西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好像是前朝的舊藏，誰知竟然散落下來。如今還有不少的鋪子願意花大價錢——”寶釵看著妙玉忽然不說了。黛玉聽著也不理會，只是岔開話題對著妙玉說：“這也是雨水，怎麼不像呢！”妙玉說：“你這個人看著倒罷了誰知連個水也吃不出來，還真是俗人了。這是梅花上的雪水，雨水那裡有這樣甘醇的，哪能吃得？”黛玉並不生氣，只是和妙玉談起茶經來了。

寶玉喜歡看女孩子聊天，歡歡喜喜的在一邊不出聲只是看著，越發覺得今天姐妹都在何等的快樂。寶釵覺得沒趣站起身走了。等著賈母眾人休息好了，黛玉跟著妙玉告辭了跟著賈母走了。妙玉也不遠送只是看著賈母等人離開轉身關門不提。

賈母累了到稻香村李紈處休息，黛玉和三春全在惜春的暖香塢商量畫園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