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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的,叫張欽銘,我估計娘應該知道他家情況,他阿噠娘早就走了,他阿爺奶奶養他大的,家裡比我家以前還困難呢,眼下他奶奶住院了,不少花錢。。。所以我想管阿噠借點錢給他先應應急。”
潘士雲伸手晃了晃潘陽的胳膊,央求道,“阿噠你就借給他吧。”
潘陽斜眼瞅著面帶急色的潘士雲一眼,問道,“他讓你管我借的?”
潘士雲忙搖頭道,“沒有沒有,他提都沒提,是我自己的意思,我看他挺急的,就想幫幫他。”
潘陽這才放心了些,從褲口袋裡掏出一疊錢,數了十張遞給潘士雲道,“就像你說的,他阿爺奶奶養他不容易,拿去給他應急吧。”
其實潘陽倒不是心疼這一百塊錢,而是怕潘士雲看不清人,打從潘陽記事起,她姑就很少回孃家了,她姑回來的少,她姑父那就更少了,加上老潘家人多孩子多,潘陽跟她姑父接觸的機會特別少,所以她姑父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潘陽也不清楚,如果這一百塊錢是張欽銘張口同潘士雲提的,那潘陽對他的印象將會大打折扣,借不借給他錢還說不準。
這一百塊錢借出去了,一時半會潘陽都沒想著張欽銘能還,加上家裡事多,潘陽轉過頭也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後,直到端午之後,潘陽在曬磚廠正忙活著呢,潘兆豐突然喊了她一聲道,“大哥,有個後生找你。”
潘陽一看來人,可不正是她姑父張欽銘。
曬磚廠上亂哄哄的,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潘陽領著張欽銘去了看守房裡,指指板凳,讓他坐。
張欽銘道,“我看叔挺忙的,就不耽誤叔時間了。”
說話間張欽銘從口袋裡掏出一百塊錢,還給了潘陽,面帶誠懇道,“我家糧食賣了,立馬就給叔送過來了,本來我想還給士雲,我奶說誰給的就還誰,於情於理我都得親自來感謝叔,得虧了叔當時幫我一把。”
不得不說,張欽銘很會說話,這番說得足以讓潘陽對他另眼相看,潘陽接了錢之後,張欽銘客氣了幾句就走了,果真沒再耽誤她時間。
等張欽銘走得老遠了,潘陽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怎麼就沒問問他,眼下沒趕上放假,潘士雲都在上課呢,他怎麼就得空回來了?
都再趕上潘士雲週末回來時,潘陽就跟潘士雲提了一嘴張欽銘還錢的事,順帶問了一聲道,“這些時候我從窯廠回來,都瞧見張欽銘幾回了,他是不念書了嗎?”
聞言,潘士雲有些落寞的點了點頭,對潘陽道,“從他奶奶出院之後,他就沒再上學了。。。他成績可好了,不上學都可惜了。。。”
潘陽嘆了口氣,有些感慨道,“閨女呀,你還是沒長大,這種時候他再繼續唸書,就是沒把他阿爺奶奶的死活擱在心上,考大學只是人生的其中一條路,不要覺得他可惜,只要他是個能耐孩子,怎麼都會有出息的。”
話雖這麼說,潘陽又如何能理解潘士雲心中的苦悶呢。
是的,這個大姑娘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默默喜歡上了張欽銘,如果張欽銘能繼續讀書,那他們就還能週末結伴回家,結伴去縣城,還能經常在一塊學習。。。
可這些以後都沒有了,再沒有人飛快的蹬著腳踏車載她往鄉趕了,再沒有人打熱水時順帶給她打一壺了,再沒有人跟她一塊背英語了。。。
更有甚至,夜深人靜時,潘士雲會想到以後,農村出來的年輕人,只要不上學的,基本就只有一條路子,託媒人說物件,結婚傳宗接代,像張欽銘這樣二十來歲的,在戶上戶下絕對是大齡青年了,下了學之後,結婚的事等於就擺在眼前要解決。
的確如此,打從張欽銘輟學在家種地開始,張欽銘他奶奶就開始操心了,像他們家這種一團破爛的光景,是不指望村裡能有人主動來幫他們說媳婦了,必須得主動託人說才行,就這樣,別人還不一定樂意給他們說呢,戶上戶下的姑娘,任誰願意嫁給一個沒老子娘還帶著兩個老東西的後生?
張奶奶焦心也沒用,就是沒有一個合適的頭緒,一個勁的唉聲嘆氣,張欽銘反過來安撫他奶奶道,“說不到媳婦暫時就不說,家裡窮成這樣,哪個能願意呀。。。還是先把家裡光景過好,以後再提說媳婦的事。。。”
眼瞅著家裡一團破爛,張欽銘哪還能坐得住吶,村裡家家戶戶已經陸續住上紅磚瓦房了,可他家還是兩間破茅草屋,老兩口住一間,張欽銘就在堂屋裡鋪了張床。
要說當初分開單幹時,張家也分了將近有四畝地,單收糧食賣的錢都不至於讓他們過得太差,可老兩口賣糧食存的那點錢,除了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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