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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恆春年紀不過五十出頭,耳朵好使著呢,朱秀芝嗓門大,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多孝順似的,這下好了,被潘恆春聽得隻字不漏。
朱秀芝不嫌丟人,潘恆春都替她害臊,她怎麼就能說得出口!
潘恆春實在聽不下去了,冷著臉從老潘家大門出去,雙手背後,經過朱秀芝面前。
朱秀芝在看到潘恆春那一刻就傻眼了,訕訕地閉上了嘴,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
不止朱秀芝,其他女人也都紛紛閉上了嘴,彷彿剛才什麼也沒說的樣子,還笑眯眯的跟潘恆春打招呼,嘮兩句家常話。
等潘恆春走遠了,潘廣臣他老孃用胳膊肘拐拐朱秀芝,道,“秀芝,再仔細說說你們家裡的那點事啊。”
朱秀芝呵呵笑,哪還敢再說,她現在只期望老頭子耳朵不好使,她說的話他一句沒聽見才好,如果給老頭子聽個正著那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這個小插曲被朱秀芝擱在了心裡,她誰也不敢說,包括她男人潘兆房,不用想她也知道,如果讓潘兆房知道了,她少不得要挨一頓胖揍。
戰戰兢兢過了幾天,就在朱秀芝以為事情總算過去之時,初五剛吃完破五飯,潘士勳蹬蹬跑她家來了,在大門口喊道,“二叔、二嬸,阿爺讓你們吃過飯去我家,找你們有事商量。”
朱秀芝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剛想問潘士勳老頭子找他們什麼事,潘士勳那個熊小子早跑遠了,看方向是往潘兆豐家去,估計是通知三房一塊去了。
叫上她男人潘兆房,朱秀芝一路忐忑,生怕潘恆春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她那天說過話的複述一遍給所有人聽,如果那樣,饒是她臉皮再厚,也沒臉再見大房、三房的人了。
好在潘恆春把所有人都叫過去,只是面無表情的抽著菸袋,並沒有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什麼,多少讓朱秀芝鬆了口氣,只不過她到底是心虛,始終不敢看潘恆春那雙彷彿能洞視一切的眼睛。
其實潘陽從潘恆春年前年後話語間裡的意思,多少能猜出潘恆春把大家都叫來的目的。
果然,潘恆春掃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對他二兒子、三兒子道,“兆房、兆豐,從今年開始,你們每年都交點糧食給我,至於交多少,就按大隊每年發給每個人的口糧計算,刨除兆科的一份,剩下的你們兩家均攤。”
此話一出,三房反應各不同。
最舒坦的要數張學蘭,她心裡樂得不行,老頭子可算是明白了,她還以為他們大房要這麼一直吃虧下去。
孟廣美多少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她沒什麼意見,只要二房願意上交,她是絕對不會少給老頭子一斤糧食的。
至於朱秀芝,反應可就大了,瞪眼驚訝道,“阿噠,你也知道大隊每年都發糧食給你啊,既然都發給你了,還向我們要糧食,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嗎?我們過得都夠艱難了,就差沒飢一頓飽一頓,你怎麼忍心!”
潘恆春磕磕菸袋杆子,笑了笑,道,“我吃住在老大家有些年頭了吧,大隊分那點糧食夠什麼?我幹吃糧食?平常不費柴米油鹽?老大有當你們說過一句話嗎?”
說著,潘恆春刻意看了朱秀芝一眼,“我只讓你們交點糧食,錢不會要你們一分,衣裳更不要你們打布做,人要憑良心講話,你說是不是啊,秀芝?”
被點到名字,朱秀芝臉頓時通紅,當即明白潘恆春指的是哪件事,她就像是被針扎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但臉上還是帶有憤憤不平之色。
朱秀芝這副模樣,張學蘭瞧著不要太爽快。張學蘭早就看這死女人不順眼了,竟然敢趁她不在打她兒子,這筆賬還沒算,張學蘭不好跟她動手掐架,可總是要找機會言語上噁心一下朱秀芝。
張學蘭接過潘恆春的話,笑眯眯道,“阿噠可別這麼說,外頭人哪個不知道秀芝是孝順媳婦,每年又給糧食又給錢的。”
“又給糧食又給錢?”孟廣美一陣無語,問道,“大嫂聽哪個亂說的?太沒譜了吧。”
張學蘭笑了笑,道,“還是廣臣老孃說給我聽的,至於廣臣老孃從哪裡聽來的,這我就不知道了。”
孟廣美頓時明白了,斜眼瞅了瞅一聲不吭的朱秀芝,撇撇嘴,攤上這麼個妯娌,她都嫌丟人!
潘恆春清了清嗓子,問三房道,“哪家還有意見的?沒意見就這麼辦,你們都回去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別圍在這裡了。”
朱秀芝不願意走,她還想爭論兩句,卻被潘兆房一把扯了出去,再看她男人的臉色,已經陰沉的滴水,朱秀芝抿抿嘴,一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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