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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無波的眸子掃過這片狼藉的地面,不動聲色的扶起地上的一把椅子,用袖子拂了拂,撩袍坐了下來,側頭望著書桌後的男子說道:“太子這是怎麼了?這麼急的宣微臣進宮?”
大掌嘭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黃衣男子也就是宮長璋眼含戾光的說道:“父皇派宮長兮和葉卿去邊境根本就是個幌子,本太子自他們從漠城離開的一刻,就派人緊跟著他們,發現他們並沒有選最近的路去邊境,而是繞道去了洛水城,本想繼續跟蹤的,那群廢物竟然讓他們發覺了,還給官府抓了起來!”
節骨分明的手指在椅背上敲了敲,柳風慢慢的抬起頭來,唇邊勾起一抹溫潤的笑意,“太子稍安勿躁,也許秦王他們只是想借此遊玩一番呢?”
輕嗤了一聲,宮長璋眸底劃過不屑,轉頭說道:“舅舅認為,他宮長兮會有這樣的閒情逸致遊玩嗎?就算是遊玩,何必繞那麼遠的距離專門去洛水城呢?這可與邊境是反方向啊!”
眉梢一挑,宮長璋又道:“你說,他們會不會被父皇派了重要的任務,而這任務是不能與外界知道的?”
溫潤如水的眸子瀲灩橫生,即使人到中年,也依然那般的風流倜儻,一舉一動間皆是讓人心安的氣息。
“太子,靜觀其變,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道理相信你是懂的,微臣就不多說什麼了!”泛著笑意的眸底流光浮動,讓人不得不深究其中暗含的意思。
起身,暗黑的衣袍飄動著,男子抱拳躬身的離開了房間,隨即在門口吩咐道:“你們進去收拾一下!”
房內,黃衣男子坐在椅子上未動分毫,只是臉上的陰鬱和煩悶在柳風離去的那瞬間慢慢的散開了,拍了拍手,房間中出現一道黑影,男子低首來到黃衣男子的身邊,片刻回了句“是”便消失在房內了。
獨留房中男子唇邊殘忍嗜血的笑容。
天盟山莊後山,眾人都在安全地帶靜候著,小廝僕人侍女陸陸續續的端著飯菜向後山行來。因為眾人都不想離開此地,想第一時間的掌握最新的境況,一個個的直接坐在方才那片桃林裡,接過侍女手中的飯菜,就那樣大刀剁斧起來。
但那一雙雙的眼睛卻絲毫未從那條道路上離開,尤其是蒼龍掌門,一邊敷衍式的與身旁的天莊主寒暄著,臉上帶著熟稔的笑容,眸光卻不時的望向那道路的深處,心思百轉千回。
鬼山澗前方的冰凍之地,三男一和尚緩步而行,前方的老和尚指尖撥動著佛珠,閉著眼彷彿清楚的知道路一般的向前走去,一點都沒有被身旁縈繞著的寒氣影響。
身後,玄衣男子半眯著眼眸,唇間不住的打著哈欠,腳步一下一下的挪動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這是一邊走一邊睡著了呢!
身旁的白衣男子只是大致的掃了四周,隨即收回了眸光停在了身旁走姿奇特,韻味十足的玄衣男子身上,垂在身側的兩隻手緊繃著,他不知道這人會不會走著走著就倒了,所以他要保持警惕。
身後的紅衣男子仿若逛自家院落一樣的悠閒的抬步走著,勾人的眼眸緊盯著前方的兩人,某人竟然能在這樣的環境下打瞌睡,他真是無語了!再看身旁那自己都未發覺十分緊張玄衣男子的白衣男子,昔如晦垂下的眸中有些複雜。
蒼老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昔施主,尊師可還好?”
身後未夢遊的兩男愣了一下,包括那昏昏欲睡的卿十四耳朵也微不可查的動了一下,一個是沒想到會是一向話少的善若方丈打破沉默,另一個是吃驚於方丈竟然知道昔如晦是誰,他們一開始可沒有報名諱的。
聽這語氣,就知道方丈必定與自己的師傅相識,身後本來猶如散步的昔如晦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善若方丈的身旁,恭敬的開口道:“還好還好,他老人家可精神著呢!天天像打了雞血一樣隔三差五的和師叔比劃比劃,爭爭輸贏,回來後則是關在房間裡想著該怎麼贏過師叔!”
“呵呵……他們倆還是那樣,老衲倒有些想看看他們倆的比試了!”
翻了個白眼,昔如晦在心裡鄙視著那天天吵鬧不休的老頭,抬頭回道:“方丈您是不知道,他們倆的比試方式升級了,不像以前那般實打實的切磋武功,而是……”
回頭無比哀怨的望了一眼身後的白衣男子,宮長兮挑了挑眉並未如他所想的接話,昔如晦憤憤不平的轉過頭來說道:“而是大言不慚的說師債徒還,原本他們兩人的武功切磋,在幾年之前就已經變成了由徒弟代勞比試各個方面!”
“哦?哈哈……怪不得老衲好幾年都未看到他們倆來找老衲當公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