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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做起東西來可是把好手,絲毫沒有剛才見到她時的唯諾。她和他各持一份材料,她照著他的步驟做就是了。可是比起來,就顯得她那份很是難看。一邊做,一邊跟他搭話:“你有名字嗎?叫什麼?”
他手不停地把剛蒸好的米飯用石臼錘至無顆粒感,聽到問話答道:“有的,我叫阿衡。”
阿衡,倒是個很好聽的名字。衡,韌也。跟人也很像。她看著他身材弱小,矮了她一個頭,隨口問道:“你多大了?”
“一十五歲。”
她愣住了,只比她這個身體小一歲。看來是之前吃了不少苦,還沒發育長高。看著他專心錘米飯,她也不再多話,照著樣子學了起來。滾一鍋開水,把錘好的米糊倒進去,頃刻間變成毫無雜質的白色米漿。然後不斷攪動,蓋上蓋子,把火燒小。另起一個灶,把一種碎堅果放入鍋中炒熟,微微發黃立刻起鍋,撒入米漿。待過片刻,撒進去些許調料。將米漿盛入碗中。
看著二人做的米漿,雖說差別不是很大,她還是嚐了一口阿衡做的。酸甜綿柔的滋味在舌根蔓延。不由得讚賞道:“你做的米漿還真是好喝,一口下去,感覺什麼都平靜了。”
他笑著點了點頭:“是啊,做飯就是要把所有食材的習性摸索清楚,然後用最好的手藝,將它們融合成美食。天下萬物皆是如此。”
聽到這話,她差點噎住:“阿衡,你以後肯定會成為頂好的廚師。”
“我只是個奴隸罷了。”他垂下眼睛,聲音有些低落。
原來,他心裡是這麼想的。她溫和地笑笑:“現在外面亂,你若出去也不見得會好。先在這裡過渡一陣,有個安身之處。不要認命,人還是要做夢的,才能堅持。不然等希望降臨,也只會視而不見。”
這後一句話,不知是對他說還是在對她自己講。待看到他的眼神變得迷茫後,也不再說話,盛了兩碗粥,放進托盤。她又高聲朝外面叫了九蓮,讓她端著一起朝夫人的院子裡走。
她原以為還會像上次一般,母親和亭均笑鬧,自己在旁邊打醬油就好。誰知這次多了一人。她進去時,那人正溫柔地看著母親說話,時不時點點頭。嚴肅的面容添了這笑意,看著和藹許多。這是原主的父親。
她一一問好,隨後從托盤中端來一碗,送至她父親的眼前:“許久都沒見到父親,今日我原想做些米漿給母親和哥哥品嚐,竟然見到了父親,真是讓我心裡好生歡喜。哥哥也真是的,竟然不告訴我,父親也在這兒。只做了兩碗米漿,就只好委屈父親與母親兩人共用一碗了。不過這米漿酸甜滑膩,倒也正是應了父親與母親之前的感情。”
這番話半是嬌嗔半是敘述,不僅解了圍,也間接套了近乎。若不是在她的記憶裡,這二人夫妻感情十分要好,在子女面前也不避諱,她還真不敢這麼說。
那男子聽了,笑著把碗接了過來:“你倒是有心了,快坐下。這麼遠的路定是把你折騰累了。夫人,妺喜這孩子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這後半句顯然不是跟妺喜說的。
夫人聽了,佯怒道:“夫君又是渾說,在孩子面前還鬧。”轉而又對妺喜說,“你也是,越來越沒規矩,怎的還調笑起你母親來。”
“母親這話就說錯了,妹妹可是一片孝心。如今人長得比花嬌,心也如此知恩,母親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亭均早已自己動手把那另一碗米漿端了喝起來,一邊插著話。
妺喜只是坐在墊子上,微笑幾聲。只是她想躲,也不見得能躲過。
“妺喜,已經一十有六了吧。該嫁人了。”那男子似是不經意地說道。
夫人立刻接過話:“可不是,我們妺喜長得這麼美,都不知道誰能配得上。只是可惜這戰亂,耽誤了。”
“戰亂時期,兒女情長最是忌諱。”原主的父親手指在桌上輕點,發出沒有規律的聲響。
妺喜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平復了呼吸說道:“父親,您和母親如此情深,卻還是部落之棟樑。這就是母親賢內助的功勞了。將來女兒也定會成為母親一般的女子的。”她已然顧不得羞恥不羞恥了,這話的苗頭實在是不妙。
他對這話沒有太大反應,只是繼續說道:“祈福節那天,你哥哥帶你出去玩耍。看到族人,有何感想?”
“很…很是可憐。”她咬緊嘴唇,心裡慌亂地道。
聽到這話,他的眼神由漫不經心,變得犀利起來:“那你身為我的女兒,可願為了部落犧牲?”
明知是個陷阱,卻還要跳。不論怎樣,都會深陷泥潭。她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