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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李太后去信告知他司馬玥雙目已瞎之事的時候他就已經心痛不已了。
他對自己的這個女兒,一方面固然是覺得她過於驕縱,是應該給她立立規矩,所以這才狠了心的將她送至京城這裡來上學。但另一方面,司馬玥畢竟是他的長女。那時他抱著剛剛出生的,小小的司馬玥在自己的臂彎中,只覺得自己用兩根手指就可以拎起她來,他一時又是詫異,一時又是柔軟。這種第一次做父親的感覺,便是到了現下他都沒有忘記。所以作為他的第一個孩子,江陵王對司馬玥的這份深沉的感情是可想而知了,當真是看做了自己的掌上明珠。
可是現下他的掌上明珠卻是雙目都瞎了。
江陵王怒不可遏,一眼瞥見王雋站在旁邊,當即想也不想的,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對於他的這一巴掌,王雋自然是可以躲閃開的,但是他此刻卻是不閃不避,而是生生的受了下去。隨即他還恭敬的對著江陵王行了一禮:“小婿見過岳父大人。”
“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婿,”江陵王反手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我將女兒交到你的手裡,可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照顧得她現下一雙眼都瞎了,啊?”
兩巴掌硬生生的受了下來,但王雋卻是面色不改,只是低聲自責的說著:“是我沒有照顧好玥兒,岳父大人很是應該責罰我。”
江陵王是個急性子,再加上現下看著自家女兒雙目無神,自己王妃又是摟著女兒哭的滿面淚水的,只覺得肺都要氣炸了。
他也是不會罵人什麼的,只會直接招呼。是以兩巴掌扇了下去之後猶自覺得不解恨,提腳就又想狠狠的朝著王雋踹去。
他少年的時候曾在軍營裡待過,也不因著自己是皇子的身份而特地的區別對待,只是和其他士兵一般日日早起操、練,是以力氣很大。而現下又正在氣惱之中,這腳又是朝著王雋的肚腹而去的,怕不是一腳踹下去就能將王雋給踹個肚子裡的臟器移位了。
王雋卻是不敢躲。只要江陵王火氣發完了,不提解除婚約的事,便是硬拼著受了他這一腳也是值得的。
但是司馬玥卻是不幹了。
她清晰的聽見了啪啪的兩聲脆響,又聽得兩個人的對話,知道江陵王這是在抽王雋呢。
她的王雋哪裡能讓別人抽了?更何況還是打臉的這種粗魯行為。便是江陵王那也是不行的。是以她不顧自己還被江陵王妃死死的按在懷中,忙揚頭斷喝了一聲:“住手。”
江陵王踹去的那隻腳就頓在了半空,轉頭望著自己的女兒。
而司馬玥這時已經掙脫出了江陵王妃的懷抱,摸索著就往王雋的方向而來。
王雋忙一個箭步搶上前去,穩穩的扶住了她的胳膊,引導著她走到了江陵王的面前。
司馬玥站在江陵王的面前,雖然是看不見他的面貌,可還是被他身上無形的氣勢壓的緊張不已,手心裡都滲了汗水出來,潮潮的。
這一刻她居然無比慶幸自己雙眼瞎了,不然就這麼和江陵王正面對上,她肯定會露餡。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自己現下那顆跳的歡快的心,而後張口叫了一聲:“爹。”
只是聲音發緊,還是透露出了她此刻心裡的緊張。
“嗯哼,”片刻之後她聽得有渾厚低沉的聲音響起,“性子倒還是和以前一樣,敢和你爹直接嗆上了。”
司馬玥無言以對。她心裡其實緊張著呢,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就露出了什麼馬腳出來。
畢竟朝夕十幾年的相處,而且又是父母,他們對自己女兒的任何一個小動作想必都是極為熟悉的,司馬玥覺得自己實在是很難不掉馬甲。
好在這時江陵王妃上前解圍來了。
“你這是在做什麼?”江陵王妃還是在抽抽搭搭的哭著,“當初你不管玥兒病重,險些喪命,依然還是要千里迢迢的將她送到京城來上什麼勞什子的皇家學院,這也罷了。可是現下她雙眼都瞎了,你還擺了這麼一副嚴厲的模樣出來做什麼?我可憐的孩子,你的雙眼瞎了,娘這心裡就跟被人用刀剜了似的痛,娘只恨不能承受了這些痛苦。”
說罷,又是伸手摟了司馬玥在懷中嗚嗚咽咽的哭。
上輩子司馬玥父母在她幼年的時候就離異了,自此她便跟著父親,一直都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所以母愛她是沒有享受過的。但她是個倔強的孩子,有街坊鄰居嘆息可憐她,說她是個可憐的孩子,都沒有親媽疼之類的話時,她從來都是握緊了雙拳,冷漠的說著她不要媽,她可以自己疼自己。但是私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