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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薛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自打上次老薛追擊刺客受傷之後,把薛簡給嚇得不輕,再也不敢叫老薛去做旁的事。生怕他那實誠性子把自己給搭進去了。縱使如此,畢元心裡頭還是對薛簡有些埋怨。多少事不能讓老薛去做?偏偏挑了個要出門的差。
畢元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猛地給自己額頭來了一下,發出極響的聲音。明明就是自己拜託薛簡的,怎麼如今卻又怪起人家來了?站在薛簡的角度想想看,若是真叫自己爹留在京城,不管什麼藉口,拖久了都沒用。以老薛對自己的上心勁兒,保不準會在實在見不得人的情況下,夜闖長公主府。
老薛年輕的時候,那可是飛簷走壁的一把好手。雲陽侯府裡頭多少年輕人都是受老薛的指點起來的。畢元在偶爾有空的時候,也受雲陽侯府的一些人的邀請,去參加他們的府外聚會。雖然都是尋常的喝酒打屁,但畢元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覺得很是新鮮。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有意或無意,閒談間總是會提起老薛過去的事兒,說說當年老薛的風采。
那是畢元不曾接觸過的老薛的往事。他從過世的母親嘴裡,永遠聽到的都是父親的壞事。但作為一個男孩子,他心裡總是對父親有種本能的仰慕。在無數次一個人去山裡頭打獵的時候,他常常暗自告訴自己,父親一定不會像母親說的那麼不堪。否則在他心目中那麼厲害的母親,怎會願意委身於他,還拼了命地將自己生下來呢?
那些事越聽,越覺得老薛的厲害。
但這種厲害,在自己不想觸碰的時候,就成了麻煩。
畢元對老薛是矛盾。他又想見識老薛的本事,又怕老薛知道自己受傷之後,會刨根問底地問怎麼受的傷,繼而怨上楊星澤。畢元對楊星澤這個不算徒弟的徒弟,還是很滿意的。雖然調皮了些,但本心卻是好的。這就足夠了。
多少人披著一張君子皮子,但私底下卻做盡了骯髒事。
畢元在過去偶爾也會出趟山,把自己攢下的獸皮給賣了,換些銀錢或生活必備品。這在後期母親病重之後,更是頻繁。與人打過的交道雖不多,但畢元也明白了外頭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善心的。也有胡亂找獸皮瑕疵而故意壓價的人,也有搶了皮子直接就跑的。
比起那些叫自己吃虧的人,畢元能極大地容忍楊星澤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何況和安長公主,對他也極好。
畢元自認是個知恩的人。他不想老薛對楊星澤有什麼微詞,甚而勸自己離開長公主府。他對自食其力的現狀很滿足。再者,他還沒做好準備,和老薛時時碰面。
畢元揉了揉被自己打疼的額頭,心道,也不知道爹在路上是不是平安,這趟差事是不是麻煩。等爹回來之後,自己好好地跟他賠個罪吧。
沒能見到兒子,老薛心裡的遺憾自不必言明。但對待差事,老薛向來都是認認真真的,否則上次也不會豁出老命去追刺客了。薛簡在他走之前給了足夠的銀子,老薛笑言,那些錢足夠自己偷著跑去邊疆的流民聚集地當個土財主了。
話雖這麼說,但老薛還是挺節儉的。他同馬車鋪子的老闆砍了許久的價,最終以極低的價格租來了一輛簡陋的馬車。又另僱了個啞巴——這樣的人雖說不甚機靈,但嘴風夠緊,都不會說話不是。而且也足夠得便宜。
衣服只帶換洗的,旁的一應不帶。老薛就這麼輕車簡便地朝著南直隸去了。
京城往南直隸的路,說遠也算不上,但也得有幾天的功夫。老薛就趁著這幾日的閒工夫,把自己先前打聽好的訊息做個整理。
小小的車廂裡頭,擺滿了老薛整理抄錄下來的訊息。
雖然已經把紙上的事兒熟記於心,但老薛還是仔仔細細地一張張又重新看了遍,就怕自己有個疏漏。等一圈兒看完,老薛呷著嘴,把兩隻手交叉攏在袖子裡,不斷地搖頭。
這李家可算不上是好人家,這打老婆、折磨兒媳,乃是家裡頭的尋常事了。從這代李家當家的數上去三代,就沒有哪個李家人沒死過媳婦的。謝家怎麼就會同意把女兒給嫁過去呢。折了一個不算,還送了第二個過去。
老薛這可就想不明白了。尋常人家就算再怎麼喜歡兒子,忽略女兒,可也斷沒有把女兒往那火坑裡推的。
為了能更好地瞭解情況,老薛甚至還去打聽了大夫人的孃家,魏家的事兒。按說魏家對女兒的重視程度,斷不會養出那等把女兒拋到一邊不管的性子。先頭折了的那個還是魏氏的女兒呢,現在這個,又是她的。
也不知道這個當孃的心裡頭怎麼想的。魏家也不攔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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