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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英繽紛的時節,山風時不時地拂過。落下的花瓣掉在彼時芳華正茂的柳澄芳身上,襯得她生機勃勃的臉越發動人,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朝氣讓柴晉在那一刻下定了決心。
他們已經回不去了。也許曾經有許多次機會,但他們都在無意間一一放過,彼此背離著越走越遠。到了現在這步田地,已然沒有了回頭路。
柴晉放緩了表情,“阿倫是柴家的孩子,交給娘養著,並不出格。”
“把孩子還給我。”無論柴晉說多少話,柳澄芳只木著臉重複這一句。
她已經接近一無所有,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手裡擁有的東西抓得緊緊的,好讓自己不再失去。
柴晉走近柳澄芳,低聲喝問:“你究竟想做什麼?!娘如今正在氣頭上,你這樣跟她犟著來落不著什麼好果子。我並非要休妻,只是想讓你先回去反省一下。阿倫不管怎樣都還是你的孩子,恪王府的王妃也是姓柳,而非吳。這樣還不夠嗎?!”
柳澄芳赤紅著淚眼,斜睨了一眼柴晉,一把將他推開。舉步到了耳房門口,大力地推開房門。
正在裡頭服侍的奶嬤嬤被響亮的推門聲給嚇了一跳,她手下一個沒留意,手勁略顯重地拍在了孩子的身上,將熟睡的孩子給痛醒了,哇哇大哭。
柳澄芳心疼地走過來,擠開奶嬤嬤,將孩子抱起離開。在與柴晉擦身而過的時候,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但他們心裡卻很明白一件事,柳澄芳是不會再回到恪王府了。
馬車是早就套好了的,柳澄芳抱著孩子上車。她在馬車緩緩駛離的時候,情不自禁地撩起簾子,不過讓她失望的是並沒有人追出來。
“嬤嬤,冊子都帶著嗎?”
陪嫁嬤嬤從邊上拿過一個包裹來,將裹著的布開啟,露出裡頭的賬冊來。“都在這兒。”
柳澄芳哄著哭鬧不停的孩子,“這便好。”
馬車經過柳府並沒有停下,而是一路向著城門的方向而去。
柴晉遲疑了兩天,終於還是決定去將柳澄芳給接回來。柴母對他倆的事完全撒手不管,由著他們去。於她而言,讓柴晉操心這些兒女情長,也比他發了瘋去摻和朝政來的安心。
吳怡對於柴晉的舉動什麼都沒有說,她現在還沒有資格向柴晉說這些。何況他和柳澄芳之間的事,不是自己可以插地進去的。吳怡很有把握,即便柳澄芳回來,也不會再有過去的風光了。
這恪王府,日後就是她的天下。
不過讓柴晉失望的是柳澄芳並沒有在柳府。
“澄芳她壓根就沒回來。”柳夫人皺著眉問道,“你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鬧成這個樣子?”
為什麼會鬧成這樣。柴晉苦笑。
在柳澄芳離開後,柴晉冷靜下來仔細想了。也許是自己和母親給了她太多的壓力。母親對於子嗣的執念,柴晉是知道的。但他從來沒想過這帶給柳澄芳多大傷害。他也是,忽略了柳澄芳幼年時受過的傷害。受不了母親和妻子兩方的爭執而選擇了逃避的他,給了柳澄芳重重一擊。也許柳澄芳在意的並不是吳怡這個人,他在府裡也有通房,只是都在侍寢之後服下了去子湯藥。
真正觸動了柳澄芳神經的,應當是吳怡的懷孕。而且還和她在相差無幾的時間,生下了一個兒子。
柴晉覺得自己在婆媳問題中因為煩躁,忘卻了夫妻之道最重要的事。他應該好好和柳澄芳談一談的,而不是將她獨自放在與母親對立的懸崖上。
不過就算談了,柳澄芳大約,也不會聽的吧。她就是這樣執拗的性子不是麼。否則又豈會將曾氏和柳二小姐掃地出門。
柳夫人看著沉默不語的柴晉,長嘆一聲。柳澄芳雖然是自己的孫女,但到底是嫁出去的人了。夫妻之間的事是不容外人置喙的。她只能向柴晉建議,“我想,她大約是去了京郊的陪嫁莊子上。自小她就喜歡那兒,她娘也是在那莊子走的。”
柴晉向柳夫人拱手致謝,起身就要離開。
柳夫人把人給叫住了,想了想,道:“你既然不願說,那我也無意多問。只是澄芳那孩子,打小就失了娘,對她爹當年所做的事耿耿於懷。我同老爺雖然一直寵著她,由著她,但到底替代不了親生母親,能為她排憂解難。所謂夫妻一體,你若真有心,便收一收那性子。”
“世上沒有哪對夫妻是一輩子都順遂的,總有個磕碰。彼此的性子也是經歷了慢慢的磨合,這樣方能走的長遠。”
柴晉點頭,“多謝祖母,我知道了。”
柳澄芳陪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