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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那宮女一個極低的嬪位。直到死,那望穿宮門的女子,都未曾再見過皇帝一眼。趙經敏日日看著生母年華消逝,從青蔥年紀,越來越憔悴,到了去世的時候,已然成了五十歲的模樣。
雖然那時候,趙經敏的生母不過剛過三十。
趙經敏無比地痛恨自己的出身。沒有皇長子那樣的尊貴,生母是皇后不說,連外祖家都是把持著朝政的白相。即便沒那麼好的投胎本事,那三皇子那樣也行。頗得聖眷的貴妃,外祖家雖沒有朝中第一人之姿,但說話卻極有分量。
無論哪一個,趙經敏覺得自己都滿足了。
然而,偏偏事與願違。他不過是個極不受寵愛的宮女所生的孩子。皇帝對他本身也不甚關注。
不過最讓趙經敏感到不滿的,則是趙經雲。明明是和自己一樣的出身,但是他卻屢屢得到了皇帝的青睞。
一樣都是宮女所出的孩子,自己的生母至死都不過是個嬪,而趙經雲的母親卻在死前被升了妃位。一樣都是皇帝的親生子,但趙經雲就是能博得皇帝的喜愛。甚至於夫子們,都對趙經雲另眼相看,直言他若潛心學問,他日必是不世出的名士。
趙經敏朝後頭瞥了眼,嘴角不經意地帶了幾分冷笑。有個拖油瓶的病秧子妹妹,也夠趙經雲喝一壺的了。何況,無論趙經雲再如何出色,只要自己還橫在他前頭,他就始終無法登上帝位。
柴晉將兩位皇子領進花廳,不經意間與趙經敏四目相視。不過他很快就低垂了眼簾,一副挑不出錯來的有禮模樣。
趙經敏什麼都沒說,撩了袍子就往裡頭走。趙經雲在經過柴晉的時候,特地停下腳步向他行了半禮,而後才舉步入內。
薛簡一早就看見兩位皇子來了,他直到那兩位進去了,才慢慢走向柴晉。他朝裡頭揚了揚下巴,“看來今兒鬧不成了,有這兩位大佛鎮著呢,哪裡還有人敢造次。”
柴晉捶了他一下,笑道:“今兒可是佛誕,誰敢忘形。”
薛簡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這可難說,即便男客這邊沒人敢做什麼多餘的動作。柴晉後宅那位,恐怕沒那麼輕易罷休。
謝涼螢今天雖過來赴宴,但一直都繃著,生怕哪裡不小心了就著了柳澄芳的道。雖然心裡覺得應當不太可能,但還是覺著以防萬一比較妥當。
柳澄芳坐在水榭一角,正同幾個貴夫人們大談育兒經。她的眼神時不時地就飄向柴母那兒。
原本這樣的場合,吳怡作為一個姨娘,根本就沒有資格出來。但怎奈柴母有意給她臉子,柴晉也偏向著她,是以最後竟讓吳怡以貼身侍奉柴母的名頭出來見客。雖說這樣表面上避過了妾不待客,但到底還是讓個姨娘戳在最顯眼的地方拋頭露面了。
柳澄芳心裡恨得快滴血了,面上還要維持著談笑風生的模樣。她心道,等自己了了身邊事,再收拾吳怡也不遲。
吳怡自然能感覺到柳澄芳投過來的攝人目光,那目光太過灼人,就連柴母都有所察覺。柴母拉過吳怡的手,朝身邊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夫人笑道:“這就是我那不肖子新納的姨娘,先頭那次滿月宴上,可真真是叫你們看了笑話。只是這孩子為了阿慎,拳拳為母之心,要不然怎會推拒了側妃之位。”
她慈和地看著吳怡,“我上了年紀,不愛見那些個爭爭搶槍的事。這孩子不愛那些個身外物,我瞧著就是個極好的。平日裡侍奉我也是極用心的。”說罷,又擔心地看著那些老夫人們,“你們可別在心裡頭怪我,將個妾侍拎出來。實在是心疼她得緊。”
一位穿紫色緙絲襖子的老夫人笑道:“哪裡能不知道你的性子,就知道必是得了你的歡喜。”她看著吳怡,溫和道,“老人家喜歡熱鬧。恪王是男子,自有大事要去做,你家王妃要操持這麼大個家,也著實不容易得很。除開那兩位,府裡頭只有你還算是半個主子。替他們在老王妃跟前盡孝,也是為他們分憂。”
吳怡向那老夫人盈盈一拜,“恭王妃說的是,妾身亦是這般想的。”她淺笑道,“我呀,只盼著老王妃能長命百歲,二公子可以平安康健地長大成人。旁的就不想,也不求了。”
另一個穿石青色生絲袍子的老夫人點頭附和,“你這麼想就很好。知足的人,總歸會有福氣的。我看柴二公子年紀雖小,還未長開,但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機靈勁卻是騙不了人的。你就等著吧,福氣都在後頭呢。”
吳怡受教地點頭,“夫人說的是。”
正說著話呢,一個侍女從後宅匆匆來到水榭。她先到了柴母的跟前一福身,略有些急地道:“大公子一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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