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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頭。反正他的本事是保不住的,“若實在想保下這孩子,王妃不若派人去找找蔡御醫。我聽說他近來在京城出沒,若是用心去尋,應當是可以找到人的。”
“你去吧。”柳澄芳渾身乏力地靠在身後疊得厚厚的褥子上。她抬眼去看圍著的百子帳,怔怔地發著呆。
怎麼辦?怎麼辦!
柳澄芳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去找蔡滎的。找蔡滎必定要動用大批人,到時候柴晉和柴母不可能不過問。那麼自己服用求子藥的事情,就會徹底曝光。
若是沒有吳怡這檔子事,柳澄芳根本不怕。但如今身後有吳怡帶著庶子虎視眈眈地隨時盯著自己,她根本不敢冒這個險。如果因為這件事,柴晉和自己婆婆對自己失望了,豈不是給了吳怡一個上位的機會?
事已至此,柳澄芳下定了要將這胎打掉的決心。但不能就這麼直接私下服用了打胎藥,這不能引起柴晉他們對自己的同情。她必須找一個人,找一個足以讓她誣陷的人。
柳澄芳摸上微微凸起的肚子,輕聲道:“你可別怪為娘心狠。”
吳怡的溫柔小意在柴母心裡極受用,所以柴母不經意間,總會為她說幾句話。也就是這幾句話,引來柴晉的時時探望。雖然每次都是打著來看孩子的名頭,但吳怡已經滿足了。能在被柳澄芳管束得如鐵桶一般的恪王府裡,時不時地見到柴晉,並藉此機會加深感情,總有一日,自己能忍來柳澄芳忍不住的時候。
柴晉看著甜睡的庶子,輕輕拍打著他,讓他睡得更安穩些。“王妃今兒同我提議,要給阿慎辦個半歲宴。這孩子沒能頂著恪王府的名頭辦過宴,也算是我們虧欠了他。”他看著吳怡,“你意下如何?”
吳怡對柴晉願意和自己商量而極感動,即便知道柳澄芳突然提出這事兒,必定沒安什麼好心。“妾身一切都聽王爺的。”她拉著柴晉呢的手,將他從裡間帶出來,“咱們說話聲音響,別吵著阿慎了。”
柴晉看著關上門時往裡看的吳怡一臉慈祥的表情,心下一動,變得柔軟了起來。這個女人和柳澄芳截然不同,興許是因為所處的位置和家世的關係。
柳澄芳是極富聲望的柳太傅的孫女,從骨子裡,她就是高傲的,自尊心極強。在沒有吳怡之前,柴晉和柳澄芳也曾有過摩擦,不過次次都是柴晉低聲下氣地去向柳澄芳道不是。柴晉深深地明白,自己的嫡妻是個不會低頭的人。
而自幼喪父的吳怡一直在寄人籬下的狀態中渡過自己的童年,她懂得婉轉,知道怎樣伏低做小地達到自己的目的。
柴晉拉過吳怡放在門上的手,並不如養尊處優的柳澄芳那般細膩光滑,略顯粗糙。柴晉猜測她之前應當是吃了不少苦的,不免有些心疼,打定了主意要多關照吳怡幾分。
吳怡一直仔細觀察著柴晉的表情,此時見他面色軟和了幾分,便藉機道:“王爺……”
“嗯?”柴晉摩挲著吳怡的手,挑眉看著她。
“妾身覺得……阿慎畢竟人小福薄,特地給他辦個大公子都不曾辦過的半歲宴,恐怕折煞了他的福氣。”吳怡用滿盛著柔情蜜意的雙眼望著柴晉,“不若咱們趁著佛誕,辦個素宴?老王妃素來篤信菩薩,也好藉機給老王妃祈福,願菩薩能保佑長命百歲。”
吳怡雙手合十,閉上眼,以此在柴晉面前顯示出自己的心誠。
對比柳澄芳對自己母親明裡暗裡的不滿,柴晉覺得吳怡真真是貼心。“就依你。”
“那妾身就多謝王爺厚愛了。”吳怡笑眯眯地向柴晉一福。
柳澄芳在聽說自己提出的庶子半歲宴改成佛誕素宴後不可置否。只要能開辦宴席,無論是什麼自己都不在乎。她略帶嘲諷地對柴晉道:“吳姨娘還真是個細心人,虧得她能想到給娘祈福。”
從那次柳澄芳回孃家搬來柳太傅和柳夫人兩個救兵之後,柴晉和她面上似乎是和好了。但感情到底有了裂痕,不復從前。許多以前柴晉覺得自己可以忍下的事情,現在有了吳怡的對比,就成了無法忍受的。
柴晉不滿道:“你就不能學學她?若是你也在娘跟前好好侍奉,娘怎麼會一直對你不冷不淡的。”
柳澄芳兩眉一豎,指著自己,道:“哦?你的意思是我不孝了?這個名頭我可不擔著,你自己說,我哪裡對娘不好了?少吃少穿了?病了的時候我沒在榻前服侍?還是不曾請安?柴晉,你是不是被那個賤人給迷了心智,怎麼什麼事都往我頭上栽?”
她冷笑,“這枕頭風吹得可真是靈光,看來過些日子我這嫡妃就該讓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