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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阿團就來氣。
閻衝剛來的時候,個頭雖然不高,卻敦實,露出來的小臂上全是鼓脹的肌肉。活動筋骨的時候,和鄭叔茂拳來腳往拆了幾招,招數有多精深,阿團是不懂的,但卻眼睜睜地看著閻衝一腳踏碎了一塊青石板。
便不是白衣少俠那種男主級別的,也該是左右護法一類的高檔角色吧?
阿團捧著諂媚臉湊上去,閻衝一口回絕。阿團不高興了:“為什麼?你知道我多壯實嗎?我幾乎不生病的!”
閻衝輕易不吭聲,一開口能噎死人:“小牛犢子也壯實,蹄子分八瓣也拿不起刀。”
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不教,自然有別人慧眼識珠!
阿團一腳把鄭晏踹下榻,悶在被子裡趕人:“快滾吧滾吧,別打擾姐姐我睡覺!”
鄭晏懷著一腔怨氣走了,整個清晨氣勢洶洶,劈、砍、削、剁,刀刀帶風,反而被閻衝誇了一句。
今兒鄭叔茂不在家,閻衝問鄭晏:“四姑娘怎麼沒來?”
鄭晏還沉浸在閻衝的誇獎中受寵若驚,知無不言:“她拜了個師父,說往後不來了。”
卻見閻衝勃然變色:“胡鬧!誰敢當四姑娘的師父?”
任九收個徒,搞得像拐無知少女私奔似的。
鄭叔茂當機立斷,立刻停了她的棋藝課。從鄭老侯爺到鄭叔茂,兩人輪番勸阿團改變主意,好話許了一籮筐。
阿團真心困惑了:“為什麼?阿爹不肯教,閻師父也不肯教,好容易遇上個願教的九爺,你們怎麼還死命攔著?”
鄭叔茂臉色沉下來:“天地君親師,排位第五,你以為是叫著玩的?若認了師父,九爺頭上的恩怨也得一併接過來,見了九爺奉茶磕頭,不是光一個名分而已。”
我一個現代人磕頭都沒心理障礙,你們一群古人還來勁了?阿團抱臂扭過頭去,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我不管,我就要學。買東西還講究銀貨兩訖呢,學本事哪有空手去的。”她眨了眨眼睛,偷瞄鄭叔茂的神色,試探道:“還是說,九爺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鄭叔茂頭疼地捂著額頭,嘆息道:“你想要什麼呢,阿團?不想學女紅就不學,下人任你安排,還不夠順著你?阿爹真怕養歪了你。將來被你……埋怨。”
“我不會怨你的嘛。”阿團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暢想道:“我就是覺得會工夫很厲害嘛,我不想一遇到什麼事就先想著去哪兒求助,一沒人護著就像案板上的魚似的。應該是,不管外頭刮什麼風下什麼雨,你們撒開手隨便折騰,我哪怕幫不了忙,也用不著你們分心擔憂。”
這孩子,怎麼總叫人覺得這麼窩心呢?
鄭叔茂數不清第幾次妥協:“也好,任叔的工夫比我的更適合小姑娘學。只一點,學可以,只能學輕身功夫,不許舞刀弄槍傷了自己,也不許行拜師禮。老太爺那邊,我去說。”
過了小半個月,阿團和任九總算如同被銀河分隔兩地的牛郎織女似的相會了。
任九抱起阿團,一臉撿到寶的驚喜:“乖徒兒,打今兒起就能學功夫了,高興不?”
阿團一臉嚴肅:“九爺,注意您的稱呼,我們家人不讓我叫您師父。”
任九哈哈大笑:“成,不叫就不叫。那今兒先學棋還是先學飛啊?”阿團還沒開口,當了半天透明人的鄭曇憋不住了:“任先生,您都二十多天沒來了,我……”
任九一副才發現他在這兒的樣子,仍先問阿團。阿團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耳朵,道:“那還是先下棋吧。”
草長鶯飛的暮春,雲家祖墳所在的那一片山包上樹多,遠看綠油油一片,蜿蜒的山路上是一群提了香燭紙錢、瓜果素酒的小輩。
清明前,雲氏突然起意,要帶著孩子們去上墳。說是鄭晏和阿團大了,從前不帶他們,是怕驚了魂,如今也該帶去讓外祖母見一眼了。
外祖母去的早,連最大的鄭昂也沒有見過,心裡自然也醞釀不出多少傷感。只是到底是長輩呢,不好太跳脫了,一群人安安靜靜地相攜上山,這其中,阿團的表情尤為沉重。
雲二月落後兩步,奇道:“阿團,你最近有什麼煩心事嗎?”
“我真傻,真的。”阿團一開口就是祥林嫂的腔調:“我居然會信了練功有捷徑的假話。”
九爺說了,功夫在平時。
如今想想,這和鄭叔茂當初領了容嬤嬤來的時候說的話多像啊。
眼下,阿團腰上和四肢上都綁著小沙袋,躺下都嫌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