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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怡香以為豬掌櫃就是吃裡扒外,背主求榮,存了私心想要佔蘇家布莊,沒想到聽白果一系話,卻緊蹙起眉頭,放在帽椅撫手上手也漸漸緊握起來,豬掌櫃不但背主,還害主,他最近養了個外室,是八大胡同裡有名的暗~娼,花紅兒,這一位吃穿用度可著和他正頭的娘子比,氣得豬掌櫃豬娘子得了一場大病,現在還躺在床上,她問白果這暗娼是原來住在哪裡?白果說了一外名字,她讓貴子和蘭芝都記住這人的名字後,讓白果站在一邊,親自開啟了賬本兒,一頁頁翻起來!
照著這賬上的數字,蘇家布莊的生意在帽兒衚衕這裡做得十分順手,但與送到金陵的賬本完全不是一會事,蘇怡香翻了幾頁,將賬本合上道為:“白先生,賬是這麼個賬了,可是實的東西呢?銀子都去哪了?”
白果道:“都在豬掌櫃那裡!”
再說趙子辰讓人將半夜準備上門的豬掌櫃和他帶的人吊在城牆上,此刻打發了人去城牆根上將他放了下來,這一來一去,驚動了柳太師和柳月明。
貧民百姓本不當會事,可是趙子辰這樣一來,滿京城裡的人都知道蘇家布莊的豬掌櫃得罪了趙府的將軍。
於昊坐在躺椅裡,喝著冰鎮酸梅湯道:“子辰,你這可是玩大發了,和柳太師家對著幹,為那丫頭片子出氣,這是惹禍上身啊你!蘇家要亡,誰能管得住,都是從根子裡爛,這隻豬得了人的好處,這會子會不會後悔還兩說,就說那丫頭,可還記著你的好,對了,她知道這是你替她出氣嗎?”
趙子辰剛洗了頭,從淨室裡出來,一身雷州葛布的長衫套在自己身上,腰下的交帶兒還耷拉著,沒有系,寬寬鬆鬆地坐在他對面的太師椅上,想起昨兒個夜裡蘇怡香不說一個讓他幫她的字,心裡就憋氣:“大牢你去過了?”
於昊喝了口茶道:“可不是,那樣臭到家的地方,你竟讓哥哥我為你跑腿,你有心沒有,這三天裡,我是吃不下一口飯了,蘇興之皮包骨頭,不像個人樣兒,有人往他飯菜里加了料,只要他吃,就會接著瘦下去,最後剩下一堆骨頭,到時候,一句人嚇死了,什麼事都不成事了!”
趙子辰一邊用幹棉布擦頭髮,一邊道:“你也就能做這點子事,可安排妥當的人?”
於昊睨眼不樂意地看著俊美無儔,玉堂金馬的趙子辰道:“你幹麻長成這樣啊,男不男女不女的,你要是個女的,我就取你過門做我媳婦了!”
趙子辰伸腿踢了他的躺椅道:“臭行!”
於昊接著望著天稜梁花道:“我還不知道我這輩子有沒有個媳婦兒!”
趙子辰道:“你家那老頭兒寵妾滅妻,你要再這樣逃避下去,遲早讓他把家業都給那個妾生兒了!”
於昊紅了眼道:“我可憐的娘!不說了!我出去走走!”
趙子辰道:“去哪?”
於昊轉了注意力道為:“帽兒衚衕口裡有家布莊,我去那裡走走!”
趙子辰怔了怔道:“你說蘇家在京城裡開了的布莊?”
於昊嘆息道:“豬掌櫃就是這家的掌櫃!”
趙子辰卻不是因為這話句這件事,而是讓於昊一提,他還真想看看,這蘇四爺能能利用這機會,將蘇家布莊搶回來麼!
蘇怡香從蘇家布莊裡出來,七月裡像是蒸籠解了蓋兒,腳踩在地上,都能感覺出燙來,那一輪日頭照得地上白光光的,蘇怡香知道越是這樣的白,日頭越大,越讓人難受,要是過了午時,再睡一覺,發發身上的汗,到了下午申時一覺起來,那時候做什麼都讓人神清氣爽。
可她現在沒有這個閒的時候了,豬掌櫃被人送回家裡,她沒見著,白果不敢說什麼,送她出來看著一路走遠,才抹了把頭的汗點子暗道:這蘇四爺就像看到他們都做了什麼似的,一樣樣一件件依著他們做的說出來,他想按著不往出來拿,不往出來說,也不可能,蘇家布莊這些人,基本都是老東家從各地走商的時候買來的,身契捏在蘇家人手裡,時間久了,都好似忘了他們是怎麼進的蘇家,這位四爺四姑娘,明目皓齒,杏眼桃腮,長著一副聰明的腦袋,老東家不知道是怎麼教出來的,一言一行像足了那些來布莊的大家閨秀,骨子裡透著一股子不怒自威,這一會,他們這些人要是真被髮賣了,再到哪裡遇這樣的主子去!
白果望著早沒了人影兒的衚衕口,眼裡一片茫然,到底豬掌櫃都將銀子放在哪了?
蘭芝跟在蘇怡香的身邊邊走邊道:“姑娘真是料事如神,要不是咱們來的時候拿了這些人的賣身契,還不定怎麼收拾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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